置办了丧事,王家摆下酒筵款待宾朋。王宵猎回到房里,只觉得身上散了架一样,疲惫不已。打了这么多次仗,都没有这么累过。
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王宵猎才睁开眼睛,倒了茶喝。
王青秀从外面进来,对王宵猎道“看你没精打采的样子,我让外面客人先用酒菜了。等你觉得身子舒服了,再出去不迟。”
王宵猎道“如此最好。我只要出去饮两杯酒,也没有人说什么。”
这就是身份的作用。以现在王宵猎的地位,只要不过分,没有人挑他的礼。
王青秀正要出去,王宵猎道“姐姐,如果没有事,坐下说几句话。”
王青秀听了,又转过身来。道“有什么事情?你若觉得心烦,便再休息一会。”
王宵猎道“不是,我们说几句体己话。明天许多事情忙,后天就要回到汝州去了。我到底是刚刚回来,许多事情要做,不能在家里待得久了。”
王青秀点了点头。在王宵猎的对面坐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王宵猎道“阿爹战死沙场。姐姐,我要做件没有人做过的事。”
王青秀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要做什么?大郎,我们家可只有你一个男丁了!”
王宵猎摇摇头“不是你想的样子。我要做的,是把金兵逐出中原,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这件事情要想做成,着实不容易。没有姐姐帮我,会添许多麻烦。”
王青秀出了口气,笑道“我以为是什么。阿爹起义军勤王,不就为了此事?子承父业,你做此事正是应该。而且这也是正事,好男儿自该如此。有什么事要我帮你,尽管说就好。”
王宵猎道“兵法说练兵,首先必言正己。其实我不这样认为,奈何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能有什么办法?我自会严于要求自己,姐姐是我惟一的家人,也应该让人挑不出毛病才是。”
王青秀道“这有何难?自小到大,我就不是个惹麻烦的人。”
王宵猎摇了摇头“只是如此是远远不够的。姐姐,昨日我让你把家中的田地卖了,不要再雇佣人做工,诸般种种,哪里是不惹麻烦这四个字需要做的?到底要你在家里做什么,其实现在我也不能说得清清楚楚。只能说边走边看,一点一点学吧。只是要记住一点,吃自己的,用自己的,不要别人的。”
王青秀道“家里买了田,雇人来种,也不是用别人的啊?”
王宵猎道“只是买田,自己不稼不穑,还能吃饱穿暖,怎么能说不是用别人的?”
王青秀连连摇头“因为我们花钱买了田啊!别人家没有田,可不就只能来帮着我们耕种?”
王宵猎笑笑“为什么别人家没有田?——姐姐,这里面的道理,说起来可就多了。一时之间我也难说明白,其实以后会如何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们自己家里,不能如此做!”
王青秀想了好一会,点了点头。弟弟已经长大了,又做了官,自己尽心支持才是。
王宵猎看着窗外,过了好久,道“走这条路很不容易。但我想了很久,实在是想不出来其他的办法。如若不然,我们能赶走金军,谁能保证更北边会不会有更强的不知什么族出来?谁能够保证北边没有敌人来,西边会不会来?东边会不会来?都难说得很。而要做大事,必先正己。不是正己有什么用,而是要让天下人心服。要做到这点,可就实在太难了。”
王青秀没有说话。她听不懂弟弟说的是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坚定支持。
这么小心,也是因为王宵猎两世记忆,只能够严于律己。有什么办法呢?人言可畏。记得前世建国不过几十年,历史资料汗牛充栋,历史的面目就在许多人嘴里变得面目全非。不说对英烈的污蔑,对于敌人的涂脂抹粉就很吓人。记得对于逃到东南小岛的校长,就有两个故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