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易。”
王宵猎点了点头“说实话,杨进如此之强,也出乎我的意料。当时在开封府,杨进只是宗留守之下的统制之一,并没有听说打过什么大仗。没想到与翟太尉战,竟然平分秋色。”
牛皋道“也不奇怪。杨进本是王太尉部下,老于军伍的人。又转战多地,颇有些本钱。军中骑兵之多,可不是一般军队能办到的。知州是特别爱惜马匹,重视骑兵的人,我们才有多少骑兵?”
王宵猎苦笑。
是啊,自己对骑兵可像宝贝一样。只要是战马,都登记在册,有专人饲养。能披甲的骑兵,每天吃的饭都跟别人不一样,与自己比也差不到哪里。才积攒多少骑兵?说是自己现在三千兵马,真正的骑兵不足三百。想不到杨进竟然有两千骑兵,简直吓死个人。
现在想起来,是自己太过不重视这些人。总觉得历史上没有他们的名字,必然是小角色。没有想到这些小角色,都能掀起大浪。
此时的战区,河北与河东算一个部分。因为在黄河以北,金朝认为自己治理得了,特别对待。那里也有义军,不过规模不大,分外艰难。京东两淮是一个部分,群雄并起。不过离赵构比较近,又是金军重点进攻的方向,前途很渺茫。京西南北路是一个部分,金军抢过之后不怎么重视。陕西路是一个部分,加上南边的川峡四路,驻扎有重兵。
京西南北路最大的势力就是翟进。除了洛阳,北边的孟州、西边的商州,都听他号令。甚至更北的河东路义军,也奉其旗号。杨进与翟进相持不下,其实力就可想而知了。
王宵猎自己觉得,如果杨进不攻洛阳,而南下攻自己,自己也会非常吃力。不一定会败,但想打败杨进,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想到这里,王宵猎有些神伤。原来觉得,自己能战之兵过千,有了稳定地盘,也算一方势力了。现在看起来,还远远不够。面对杨进这样的大股乱兵,还是弱了些。
仔细想,这些军队面对金军不堪一击,但面对宋朝军队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原因很多,比如金军多战马,而且威名在外。但非常重要的,是这些人怕金军,但不怕宋人。怕与不怕,差别太大。
事情就是这样。混乱时期,就有人外战如鼠,对内则如虎。不止两宋时期,每当到了天下兴亡的时候,从来不缺少这种人。
现在王宵猎能做的,就是守住临汝镇大路。同时多派探马,随时报告鸣皋山战况。那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这里早早做好准备。
鸣皋山上,崔庆缩了缩脖子。低声道“直娘贼,怎么就下起雪来!”
边上的袁乐道“到了冬月了,该下雪了。不要报怨,好好地看着山下!”
崔庆叹口气,强打精神,看着山下的伊河两岸。对岸的惟进一军正在整理队形,意欲渡河。
袁乐道“打了一个多月,翟太尉一直不能过河。看今天样子,来的军队又多了些。”
崔庆道“说也奇怪。杨进到这里,总也走了一二百里,怎么不见缺粮?”
袁乐道“怎么会不缺粮?你没见周围数十里内,粮草都被他搜集到这里来了?若不是知州带兵守住临汝镇,我们汝州也不能够幸免。”
“是啊。这个杨进,之所以跑到这里,只怕就是打了汝州粮草的主意。只是知州守得紧,让他没有机会罢了。可怜周围的百姓,这个冬天只怕难熬了。”
说完,崔庆又缩了缩脖子,觉得更冷了。
“快看,翟太尉渡河了!太尉一马当先,气势着实惊人!”
听了袁乐的话,崔庆急忙伸长脖子,向山下看去。只见翟进骑马,涉水渡河,一马当先。对面杨进军中放箭,如雨一般地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