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年有为!现在天下盗匪蜂起,只要我们几人一心,定能保地方安宁。”
陈规年近六旬,须发皆白。只是眼神锐利,让人不敢直视。自靖康年间带兵勤王,再次回到德安府后,陈规守德安固若金汤。这几年来,不知有多少盗贼曾经进攻德安,都拿陈规无可奈何。正是有陈规在德安府,守住了襄阳的南面。
王宵猎道不敢。拱手向众人道“我年纪最幼,在诸位面前岂敢造次?靖康年间,家父带乡兵入京勤王。转战既久,最终战死沙场。手下的勤王兵马都是家乡兄弟,拥我为将,一路从开封府回来。哪里想到就有杨进作乱,要攻洛阳。幸我与翟太尉并力,终将杨进所部剿灭。说起来,这几年真是许多辛苦。现在襄阳府,终于安稳下来,实是天幸。”
陈规道“观察说的不错。靖康年间我也是带兵进京勤王,因道路阻滞不通,只能返回。不想群盗围城,官兵纷纷逃散,我只好带乡兵守城。匆匆数年间,不想就有了今日。”
解潜原是西军将领,在荆门军募人屯田,教练军械,让周围盗贼不敢靠近荆门军。今年听说了王宵猎在襄阳的所作所为,心中疑惑。直至前些日子麦收,听说襄阳丰收,百姓欣喜,有些想不明白。对王宵猎道“我在荆门军两年,募民耕种闲田。让他们忙时种田,闲时练兵,州军甚得其力。最近治下百姓却有些不满意,说不如观察在襄阳所为。我听闻观察免了百姓杂赋苛捐,又不收钱。襄阳的百姓,种田一年一亩只收三斗,再出五十日役,其余秋毫无犯。不知是也不是?”
王宵猎道“知军说的是。百姓们种田辛苦,自该让他们衣食丰足。”
解潜皱眉道“我们做官的,当然都希望治下百姓安乐。可一亩只收三斗,再就是力役,官府的钱从哪里来?听闻观察养兵不少,养兵最费钱。百姓收得少,又要钱养兵,如何做到的呢?”
王宵猎笑道“官府的钱,是从工商税来。再者还有官营的一些生意,做得好了也赚钱。我这里是农民只交钱、出力,赚然官府另外想办法。”
解潜看了看其余几人,道“赚钱谈何容易!荆门军只有不足两千兵,为了养他们,这两年我愁白了多少头发!怎么观察口里,此事竟十分容易!”
王宵猎沉默一下,道“其他的地方我不知道。襄阳府和邓州,是把治下百姓生产出的钱粮,大部都集中到了官府手中。有了这些钱粮,养兵其实绰绰有余。只是一切新起,诸事都不容易。两个月前冬麦大收,长江下游州府又缺粮,卖了粮才有了些钱。”
解潜还是不明白。王宵猎屯田,自己也屯田。怎么王宵猎这里的百姓过得安乐,官府手里有粮,百姓手里有钱。而自己辛辛苦苦,官府得粮不易,百姓还手无余钱呢?
其余岂止是解潜,其余几人也纳闷。大家都听说了王宵猎在治下大规模减免赋税,可自己到了襄阳府后,却见这里繁华异常,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