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
前世学的东西,很多都很有用。但惟独怎么治理国家,教的实在不多。不管是课堂上学的,还是课堂外学的,实不靠谱。那些知识,大多都是从西方学者那里翻译过来。分成各种流派,互相之间争来斗去。不管是什么流派,用之于验证于实践,结果都令人遗憾。
有人说这个国家的制度好,有人那个国家的制度好,各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到底是哪种制度好呢?谁说得清呢。看得多了,惟一可靠的,就是官员一定要管理好。
美国曾经独霸世界,横行无忌。可时间长了,也慢慢开始走下坡路。走下坡路不可怕,可怕的是下坡路没有尽头。不管是制度还是执行问题,王宵猎都觉得不重要。但当听到美国的中情局局长说“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我们还有一门课程专门来教这些。这才是美国不断探索进取的荣耀。”王宵猎才感觉到,这个国家真地完了。
不是高尚的人不做不卑鄙的事情,他们也做。只是他们做的时候,知道这是错的,只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去做。当把高尚的理想弃,觉得那些卑鄙的事情理所应当,就一只脚踏进了坟墓。
王宵猎时常觉得,一种《斯卡布罗》集市中的惆怅。有的时候,他很希望一觉醒来,回到自己前世少年的时候。自己会在春天灿烂的日子里,来到门前,左边种一株桃树,右边再种一株杏树。不为吃它们的果子,只是希望春天的日子里,它们春暖花开。
轻轻咳嗽一声,王宵猎接着道:“我们希望生活在什么样的国家里呢?希望治理我们的官府,是什么样子呢?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对于我们汉人,或许就是这样吧。一个官府,不能不收税,不能不征役,百姓哪得休息。我们只能够尽量少收税,尽量少征役,不要让百姓日日不得休息,餐餐不得温饱。官府的官员,没有用的就不养,尽量少。”
“要想做到这样不容易。我的原则,所有的官员,必须有明确职责,有明确要求,每一个官员对官府、对百姓都有用。按这个原则,恩荫不可以有,更不可以为了给谁一口饭吃,就让他当个官。对官员的要求一定要严,不适任的,就不要做。觉得自己适应不了管这么严的,也不要做。不适合当官的人,不要当他们跟罪犯一样。好聚好散,官府还要给他们找好退路。”
“天下除了官员,官府的体系还有这么几种人。一是官,二是吏,三是差,四是役。当然,之上还有皇帝,就是不我们说的了。官和吏,不只是权力不同,薪俸不同,前途不同,而是其职责根本不同。”
说到这里,王宵猎让一边的吏人拿了一块黑板上来。拿起粉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坐标系,而后画了一条倒扣的钟一样的曲线。
道:“这条曲线代表的函数,是正态分布。你们没有学过数学的,可能不清楚。没有关系,进了学校很快会学的,现在只要记住。两三个月前,我与研究数学的几个人,终于把这个函数搞清楚,今天讲给你们听。世界上大部分事情,概率密度都是这个形状,包括我们官员处理的事情。”
然而在曲线上划了两条竖线。道:“这两条竖线之间,就是我们决定日常的事情,依例而行。凡是吏员,处理的都是这之间的事情。这之间的事情,都可以在条例上面找到。从理论上讲,吏员没有任何权力。他们做的事情,要么就是条例上的,要么就是官员吩咐的。而在这竖线周围,和竖线之外,则是由官员来处理的。条例是没有的事情,由官员决定。”
“记住,不是我官大,你官小,什么事情应该由我来决定,什么事情应该由你来决定。而是凡在官员职责之内的事情,都由官员决定。上级不满意,可以换人,不要轻易教手下的人做事。”
“用这种方法,来区分出官员和吏员。职责不同,权限不同,收入当然也不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