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奇摇了摇头,也懒得再说。看天色不早,道:“我们寻处酒馆,饮两杯酒吧。工场不能办了,自然可惜。但这一年,我也着实赚了些钱。回到南漳,依然有机会重新来过。”
两人出了工场,到了附近食堂,寻了一家小酒馆坐了。徐才买的两条缩头鳊,让店家拿去清蒸了拿上来,做下酒菜。要了酒菜,两兄弟一起饮酒。
喝了几杯酒。徐才道:“哥哥,你费了多少心力,工场才有今天的样子,怎么能够轻易放弃?百姓们议论,也只是图一时爽快,过些日子就好了。”
徐奇道:“兄弟,没有那么简单。前些日子,银行的人说我做事不可靠,要停我的贷款——”
徐才道:“哥哥现在有钱,银行不贷款,工场也能开下去。”
徐奇叹口气:“一定要开,也是能开下去的。只是没有贷款,想发展就能了。不过更麻烦的,是供销社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供销社的意思,也是不想卖我的货了。一旦供销社不卖了,这工场做出来的东西卖给谁去?这才是最要命的。”
说完,徐奇猛地把杯中酒全倒在口里。道:“谁能够想到,我只不过不想给赌债,却会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开赌场的,不但是官府要抓,百姓一样会恨。怎么到了我这里,却成了我的不是?”
徐才道:“世间的事,许多没有道理可讲。哥哥遇上了,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
徐奇点了点头:“是啊,只能怪我命蹇。最初几天,我咬牙切齿,一定要跟这些人斗到底,就不相信我的工场会开不下去。过了几天,日子一天比一天更难过,才慢慢明白,这就我的劫数。又有什么办法呢?命中有此劫,就要受此难。”
徐才道:“我觉得哥哥不必如此消极,总有解决的办法。虽然哥哥只是为了不还赌债,算不上做了什么为民除害的好事。但实际效果,还是百姓得到好处。”
徐奇道:“又怎么样?如果天有眼,还能把百姓的嘴封住?”
徐才语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很久,慢慢有了酒意。徐奇道:“如果真要说,只能说处理此事,官府做得过了。如果只是抓赌船的主脑,不涉及太多,怎么会有人恨我呢?听说是节帅的命令,凡是参与此事的,一个也不放过。被抓的官员,许多对百姓并不错,只是一时贪钱而已。百姓看了,就怪我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