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看了隆德府东去河北路的道路,王宵猎等人返回府城。进了府衙,王宵猎刚刚换了衣服,汪若海就拿了一份公文进来。道:「这是昨天陈参议送到上党来的,本来今天想送给我们,不想我们回来了。」
王宵猎问道:「说的什么事?」
汪若海道:「前几个月折彦质被朝廷起用,任枢密都承旨。」
王宵猎叹了口气:「不说折彦质守黄河不力,府州的折可求早已降金,折彦质应该避嫌才是。」
汪若海道:「朝廷的事情哪个说得准?这且不去管他。前些日子他奉圣旨到了洛阳,说是要我们把如何造火炮上奏朝廷。最好是有几门造好的炮,还要有工匠。」
王宵猎愣了一下。才道:「火炮如此利器,朝廷现在才来要,也算忍得住了。」
汪若海道:「只怕不是朝廷不想要,而是真不知道。前几个月李都统到行在献俘,想来是听了战俘所说,才知道我们军中有如此利器。这个时候,朝廷如何不眼馋?此事重大,需要宣抚立即回洛阳才好办。」
王宵猎想了一会。道:「好吧,我们明日就起程,路上走得快一些。从火炮造出来,早晚必有这一天。倒不是我不想献给朝廷,而是一直到现在,火炮都不成熟。西京一战,火炮坏了近一半,问题多多。本来想着,等我们把火炮修改好了,再献给朝廷不迟。现在看来,朝廷等不及了。」
汪若海叹了口气:「宣抚,火炮这种利器,我们以前没有献给朝廷,让朝廷派人来要,不是好事。必然有人说,宣抚非朝廷忠臣。」
王宵猎笑道:「那就让他们说吗。难道能少一块肉?」
第二天,王宵猎离了隆德府,从泽州到怀州,在孟州渡过黄河,回到了洛阳城。
陈求道和陈与义等人带了文武官员,早早迎出城外。接了王宵猎进城,回了河南府衙。
刚刚坐定,陈求道道:「前些日子朝廷派了折彦质来,说是听闻我们军中的火炮极是厉害,问能不能送几门炮到朝廷。最好还要有铸造火炮的工匠,以便朝廷彷造。」
王宵猎道:「不奇怪。我们不主动献,朝廷必然来要。只是来得这么晚,出乎我的意料。」
陈求道道:「宣抚,火炮这种利器,献给朝廷,应该有封赏才是。可折彦质此来,只说要火炮,却没说封赏!」
王宵猎不屑地摇了摇头。道:「定然是有人说我的坏话,哪里还有封赏?没有就没有,我没那么小气。」
说完,王宵猎想了一会道:「你派人告诉折彦质,我明天请他。还有,制造火炮的工场还没有完工,只能选以前在邓州的工匠去行在。你去问一问他们,有没有愿意去的。」
陈求道听了不由愣住。奇道:「这些匠人非同小可,宣抚一直护得严实。这次就这么容易让他们去。」
「让他们去朝廷,又不是让他们去敌国。参议,我们做事,要大气一点,不要让人说闲话。」
陈求道听了,点了点头。想要再说些什么,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王宵猎道:「战场上,火炮不只是利器,而是一种能够决定战场态势的武器。想要真正发挥威力,整支军队必须要跟着改变。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摸索军队要怎么改变。只是可惜,用了许多心力,还是没有完成。现在朝廷要了火炮去,只怕不会花费这些功夫了。会发生什么,拭目以待吧。」
陈求道听了,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王宵猎一直对军队不满意,一直在改变,陈求道都看在眼里。在陈求道看来,现在的军队已经很厉害,为什么要一直折腾呢?如果现在的军队都不能符合王宵猎的心意,朝廷其他军队,就更不要说了。
朝廷取了火炮,必然
会发到诸军。他们怎么使用,其实很有意思。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有人像王宵猎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