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升源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腰间挂了几块好玉,上衣挂了一块新出的怀表,带两个随从,乘着四轮马车,早早就到了烟火表演的地方。见到的人不多,便站在会通桥头,看了好一会风景。
直到来的人渐渐多了,才施施然走到位子旁。一路上洛阳城里的员外官人,纷纷打招呼。林升源回答了,便就骄傲的告诉身边人,这是宣抚使的丈人,身份非同小可。
走到第一排的位子,林升源振了振袖子,坐了下来。左顾右盼,神彩飞扬。
这一带的位子是洛阳城里有数的几位员外,非是腰缠万贯,是万万不可能坐到上面来的。当然,为了今天晚上的烟花燃放,他们都出了钱。
林升源的位子是第一排第一位,格外显眼,一看就是身份显赫。
位子是高颖安排的。王宵猎说的不错,高颖心思缜密,不会忘了给林升源安排位子。由于没有官方身份,他便跟这些员外们在一起。虽然没有捐钱,但是坐第一位,别人也没有话说。
旁边遇仙楼的楼员外见林升源跟人打过了招呼,便道:“今日得与官人相傍,实是三生有幸。”
林升源拱了拱手道:“一样,一样!”
楼员外指了指林升源挂着的怀表,说道:“听说最近钟表厂出一种挂表,外面很难买到。林兄挂着的,就是新出的挂表吧?不知哪里买的?”
林升源把挂表拿下来,给楼员外看。道:“这一块挂表,是钟表厂生产的最好的一块。我哪里有办法买到?是我的女儿买来,特意送给我,是以宝贝!”
楼员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口中连连称赞。
宣抚司属下生奢侈品的工厂,生产出来的货物大多供不应求。往往是高级官员都买了之后,才在民间贩卖。像林升源戴的挂表,上面镶着一块红宝石,极其精美,是民间无论如何买不到的。总要有路子,或者是有人卖了之后才能得到,往往要花大价钱。
以林夕的身份,当然没有她买不到的东西。林升源身上,很多这种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正在这时,一声锣响,王宵猎带着官员入座了。他们坐在最上面,位置也好,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林升源羡慕地道:“若能坐到上面,那可就最好了。”
楼员外道:“官人,上面的位子看着威风,其实十分不方便。你看那些官员,正襟危坐,生怕失仪。非要过一段时间,开始放烟花后,才能自由活动一下。”
林升源看了一会官员,叹气道:“唉,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王宵猎对正式场合的官员仪态有严格要求,在上面坐着确实不舒服。不过坐在最上面,确实威风。
随着王宵猎进场,林夕带着女眷也静悄悄地进了场,坐在众官员的下面,与林升源等人相对。林升源看着女儿在女眷的最前面,神态庄严,老心大慰。自己有这个女儿也值了,还计较些什么呢?
李清照一个人,站在柳树下面,看着涌动的人群。
今夜可算是全城出动,不能到台上的百姓,把下面会通桥两侧挤得满满当当。许多人还爬到了树上,在上面伸长着脑袋,看树下的风景。
看着涌动的人群,李清照觉得有些孤单。洛阳百般皆好,就是限制雇人,限制住房,好似要大家都是小家庭。
月亮爬上了天空中央,洒下清冷的光辉。月光中,有个孩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挎着一篮子桑葚叫卖。许多人贪图桑葚酸甜可口,却吃得嘴角红得发黑。
正在这时,就听前方突然一声号角响起。随着号角,前方靠近洛河边,一道火花从地上窜起,直入半空。到了半空之后突然炸开,绚烂的火花向四周喷溅开去,宛如天女散花一般。
随着这一枚烟花开放,各种各样的烟花陆续升空。只见时而一线冲天,时而天花乱坠,精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