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猎回到家,已家太阳落山,天色黑了下来。下了马,整整衣衫,进了家门。
刚一进门,林夕就从屋里面出来。问道:“今天有什么事情,现在才回家?”
王宵猎道:“眼看就要芒种,要准备收割新麦,当然要商量一下。怎么,你有事情?”
林夕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你先收拾,我们再说。”
王宵猎奇怪地看了林夕一眼,也没有多问,去洗漱换衣。换了便服出来,外面已经掌起了灯。
在院子里的交椅坐下,喝了一口茶水,王宵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一天的忙碌工作之后,晚上有个家,可以自由地放松身心,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旁边桌子,林夕正在上菜。今天的伙食不错,一盘黄瓜炒肉,一份烧茄子,一盘清蒸鲂鱼,一个冬瓜排骨汤。王宵猎的规矩,家里平时都是三菜一汤,而且大多是家常菜。导致在王宵猎家的厨师,烧家常菜都是一把好手。
饭菜上齐,王宵猎到了桌前。盛了一碗汤,拿起饭来吃了两口,放下筷子。看着林夕道:“看你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必然是有事情。憋在心里多难受?说出来我参考一下。”
林夕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近洛阳城里来了一位易安居士——”
王宵猎抬起头来,道:“那不就是李清照?其词清丽,自成一家,也算是闻名天下了。”
林夕喜道:“原来你知道易安居士?本来也是,其词清丽无匹,天下间也算是一大名家了。”
王宵猎道:“我也识字,也读诗词歌赋,如何不知道?怎么,她来洛阳了?”
林夕点点头:“是啊。去年易安居士不知发什么昏,改嫁了一个吏人叫张汝舟。这个吏人不成器,平时打骂易安居士不算,还图谋她的财产。易安居士忍无可忍,告了他增举数入官,与其和离。其间诸般苦楚,令人难以忍了耐。其夫赵明诚有个同乡名叫张择端,原来认识,现在是画院的画师,便千里投奔,来了洛阳。”
王宵猎听了,叹口气道:“现在兵荒马乱,连这些官宦人家的女子,日子过得也如此辛苦,着实可怜。易安居士到了洛阳,想做些什么?想来她的储蓄也不多了。”
林夕道:“是啊。易安居士想着,要开一间学校,专门教女孩儿入学。她是何等名声?这些日子,不少洛阳的大户人家都想送自己家女孩儿到易安居士那里,所以我才知道。”
王宵猎听了,不由一笑:“你也想去上学吗?”
林夕道:“想是想的。不过今天我到易安居士住的地方看了一下,地方着实太小。两三间房子,堆满了居士和丈夫的旧藏,哪里还有地方教书?本来想着,你是本地宣抚,看能不能寻个地方,给她做学校。”
王宵猎道:“若是嫌住的地方小,租一套大些的房子就是。洛阳城里,难道还没有大的房子租?”
林夕叹了口气:“租大的房子税高。居士是吃了许多苦的人,手里哪来那么多闲钱?现在的房子一月两三贯,负担已经不易,几十贯快不要想了。”
王宵猎点了点头,低下头想了想。
洛阳的小房子租价便宜,是店宅务利用自己手中的大量房产压价的结果。根本目的,还是让下层人民在洛阳不会住不起房子。房子越大,税金越贵。最贵的一级,税金与租金几乎相等了。
这样做并不符合经济原则,官府的税金更不是最高的。官府要想多收税金,应该按照经济原则,让房价从上到下逐级展开。造成的结果,必然有很大一部分人住不起,也有一部分人大房子交不多的税金。
王宵猎是通过行政手段,让一家人住的房子最经济。刚刚好一家人住下,既不太大,也会不太小。养老人,多生小孩,房子就会变得逼仄。
如果有钱,可以买大房子,多交税而已。如果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