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院门打开,门口闪出张夫人的人影。
王希孟刚要上前,就见张夫人的身后又闪出一个人来,正是张夫人的儿媳玉奴。
就听张夫人道:“我去谭员外店里买一匹布,你就不用跟出来了。”
玉奴道:“阿姑做事太过墨迹,怕你在店里忘记回来,还是跟着提醒一下的好。”
张夫人叹了口气,也没有什么办法。前几天,被儿媳在庙里抓奸,她更加不相信自己了。只要出来,儿媳妇必定跟在后面,一步也不离。可怜,抓奸那天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撞破了。
看张夫人要走,王希孟再也忍不住。一步跨出来,道:“今日好巧,一出门就撞见夫人。”
说完,行了一个礼,眼睛盯住张夫人看。
张夫人道:“原来是王待诏,好些日子不见了。”
王希孟道:“夫人嫌弃在下家贫,这些日子每日里攒钱,是以见得少。”
张夫人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待诏何必当真——”
王希孟还要在说,旁边的玉奴道:“待诏若是真的看上我家阿婆,明谋正娶就是,不要偷偷摸摸相会。看在我们这些小辈眼里,还怕有什么坏心思。”
王希孟急忙连连摆手:“夫人误会了!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玉奴看了一眼婆婆,道:“待诏是正人君子,只怕别人不是什么名门淑女!”
张夫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见人的事,只是被儿媳妇死死盯住,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王希孟道:“夫人不是那样的人,你或者误会了。夫人,是也不是?”
张夫人听了王希孟的话,愣了一下。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新妇又误会什么?”
听了这话,王希孟一下子愣住,不知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忍不住问道:“听人说,前些日子在旁边和尚庙里,你与庙里的和尚有些不明白。若不是被人看住,就——”
说到这里,王希孟禁不住跺了一下脚,摇摇头“哎”了一声。
王希孟是自己中意的人,听见他这么说,张夫人难得地脸红了一下。道:“我只是私下里与和尚有话要说,被别人传三传四,尽说些不中听的话。”
王希孟不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张夫人话里的意思,李迪说的事情竟是真的?
在王希孟的心里,张夫人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白璧无瑕,怎么会这么随便。甲乙庙里的和尚自己见过,长得并不十分英俊,只能说是周正而已。而且已经五十多岁了,早过了吸引女人的年纪,张夫人怎么看上?而且和尚不能娶妻的,张夫人看上他,就只是为了肉欲?
一时间只见得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玉奴见王希孟不说话,拽了婆婆,急匆匆地向布店去了。
林升源家里,紫菱端了一碗紫苏膏放在桌上,看着林升源喝下去。
林升湖把碗放在桌上,用手捋了捋胡须,抬头对紫菱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单身男人,现在有了钱,一切都顺心如意,就难免想男女之间的事。只要出于自愿,用钱雇女使王宵猎并不禁止。女人进了男人的门,那种事总不能避免。
这些日子,林升源雇了好几个女使。但到了最后,只留下紫菱一个,其他的都散去了。
紫菱心灵手巧,心思细密,最重要的她会照顾男人。平日里林升源不管吃的、玩的,还是其他的乱七八糟,无不照顾得细致入微。让林升源每日里只觉得心情舒畅,没有丝毫烦恼。
林升源想了许多次,想把紫菱娶进门。只是女儿是王宵猎的妻子,自己娶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母亲,实在许多不方便的地方。所以直到现在,紫菱还是以女使的名义在林家。
紫菱端走了碗,又端来一碗茶,让林升源漱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