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回家去。这些人多眼杂,不要被人嚼舌根!”
婆婆抹了抹眼泪,拉着张原的手,快步走出人群。到了人群外,问张原道:“伱怎么在这里?这么多年,你音讯全无,我一个人拉扯大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一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张原一副愧疚的样子,双手直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玉奴道:“阿翁阿婆今日相逢,是天大的喜事。我们还是快快回家,庆贺一番。”
张原夫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随着玉奴,向家里走去。路上两人互相依偎,低声诉说着这几年的遭遇。说起那些辛苦,禁不住又掉下泪来。
玉奴走在前边,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突然之间,出现一个阿翁,自己和萍萍也不知如何应对。再者这个婆婆,实在一言难尽。这些年来,不断地招蜂引蝶,玉奴操碎了心。丈夫回来之后会如何,玉奴根本不敢去想。
走到半路,玉奴重重叹了一口气。
进了自己家的巷子,正遇到甲乙庙的和尚在门外烧香。玉奴狠狠瞪了一眼,快步走过。张夫人倒是神色如常,好像不认识和尚一样,依偎着丈夫走了过去。
看着几个人的背影,和尚满脸疑惑。那个男人是谁?张夫人为何与他那么亲密?
进了家门,萍萍恰好在院子的里喂猫。见到姐姐回来,问道:“姐姐不是与阿婆出去看赛龙舟吗?赛完了?”
玉奴道:“今日洛水岸边遇到了一个男人,阿婆说是我们的阿翁。一家团聚,领回家来了。”
萍萍看见后边的张原和夫人,见两个人如此亲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夫人在院子里面的石凳坐了,拉着张原的手,一时间千言万语,根本没有理会玉奴姐妹俩的功夫。
玉奴对萍萍道:“看两个人的样子,只怕不是假的。你去买些酒菜回来,我在这里看着。唉,我们这位阿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能不看哪。”
萍萍看了看坐在石桌边的两人,低声答应,快步到屋里去拿钱。
以张均的家境,当然雇得起人。不过,张家的情况特殊,只雇了两个不是日常的佣人。一个隔两三天来,收了衣服等回去洗涤。一个天天来,为她们做些饭菜之类。因为今天是端午,给两人放了假,家里没有佣人。
过了一会,张夫人在石桌边叫,让玉奴过去。
指着玉奴,张夫人道:“我们的儿子大郎,娶了两个媳妇——”
张原急忙道:“一夫一妻,国法如此,不可乱来!大郎怎么头发昏,就娶了两个?”
夫人道:“说是一妻,另一个也不另眼看待,又怎么了?大郎这个孩子有出息,他这样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张原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张均这个孩子自小聪明,而且听话。不过这几年经了如此多的事,变成了什么样子,自己可真不知道。
夫人道:“这一个是大妇,一向恭顺,极孝顺的。另一个是妹妹,什么都听姐姐的话。大郎虽然娶了两个妻子,我们家却是和睦得很,从来不吵架。”
玉奴见婆婆介绍自己,向张原行个礼,道:“见过阿翁。”
张原从身上摸出一个镯子,道:“这镯子本来我买了想给你阿婆的,今日见你,便给你做见面礼吧。”
玉奴谢过。看镯子,玉质晶莹剔透,竟不是凡品。
夫人道:“靖康年间,你阿翁做生意,我在家相夫教子,日子和和美美。靖康时金人来了,抓了你阿翁运行礼,一个家就此分崩离析。这些年,你阿翁在北地吃了许多苦,我在过的也是非人的日子。现在好了,你阿翁随着一个员外回到洛阳,我们一家团聚。”
张原道:“现在我在不远处的一庄布庄做主事,日子还好。对了,大郎最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