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西桃源仙乡,王宵猎看着前面的一片杏花,道:“我们到那里休息一下吧。”
此时杏花开得正艳,玉白色的花瓣,好像海洋一般。泛着淡淡的清香,闻一闻,沁人心脾。
走进花海里,崔青搬出一把交椅,给王宵猎坐了。而后搬出一把折叠的小桌,摆上茶水、瓜果之类。
王宵猎看了一眼,笑道:“难得你如此用心。这么讲究,我倒像是个富贵子弟出游了。”
崔青道:“宣抚贵为一方之雄,岂能类比富贵子弟?”
王宵猎哈哈一笑,对一边站着的汪若海等人道:“都来坐下吧。既然崔青用心,我们就享受一番。”
汪若海、马扩、王彦等人也由亲信搬出交椅,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王宵猎道:“李彦仙在奉圣州,牛皋在河东,邵凌在陕西,当年的司令部,只剩我们几个在洛阳了。说起来,还是有些寂寞啊。不知今年秋后,会不会再攻金军,那时我们就团聚了。”
汪若海道:“那就看圣上如何决断了。”
马扩道:“要看官家这半年怎么做事,才能知道下半年还是不是要官家决断。”
汪若海一听,愣了一下,才默默点了点头。
王宵猎看话题又要扯到要不要造反上去,道:“我们闲说话,不要扯到什么沉重的话题了。东叟,我方的军队如何布置,你大略说一下。”
汪若海道:“李彦仙领张驰、田荣、翟琮、张印四个师驻奉圣州、蔚州,威胁幽州;解立农领本部以及李兴的一个师驻相州,威胁大名府;姜敏领本部驻大同府,防范夏国。邵兴领本部驻府州,防范夏国;牛皋率董先、魏阳两个师驻太原,驻守河东;邵凌率倪青、林卫两个师驻京兆府,守关中之地,兼防范夏国。其他的,就是零散军队,不能称其为师了。惟有曹智严,在京西路编练新军,算是独立力量了。”
王彦道:“如此安排,大军全部在外,洛阳显得空虚了。”
王宵猎道:“洛阳身处国境之内,四周都无强敌,何必要驻强军呢?”
王彦道:“现在官家驻襄阳,离洛阳不过几百里路而已,还是要防备一下。”
王宵猎微笑,没有说话。
汪若海道:“现在朝廷的兵力部署,是张俊和杨沂中驻襄阳,岳飞驻江州,韩世忠驻楚州。对金军的防范减少,而对我军的防范则增加了。”
马扩道:“尤其是张俊和杨沂中两支大军驻襄阳,对面并没有伪齐军队,明显是防范宣抚的。”
汪若海道:“这样布置确实不妥,宣抚要不要——”
王宵猎道:“布置大军防范朝廷,非臣子所当为。一旦有意外,只有靠崔青的军队和曹智严练的新兵了。”
马扩和王彦还要再说,王宵猎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
崔青有部队五千人,装备精良,兵员整齐,是一支不容怀疑的精锐力量。其实最重要的,是曹智严的新军。王宵猎从其他军选了大量训练有素的老兵员,几乎是整支军队人数的四分之一。经过了新兵营的训练后,这些新兵才会编入军队中。在此之前,老兵都是整建制的军队,战斗力相当强。
虽然襄阳对面明面上没有整建制的师,但是军队战斗力,却一点都不弱。张俊和杨沂中虽有七八万大军,却没有能力挥师洛阳,经过的各个州都要苦战。
现在跟赵构闹成这个样子,王宵猎不可能不做防备。
见王宵猎成竹在胸,马扩和王彦叹了口气,没有再说。
王宵猎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现在与朝廷闹成这个样子,很难说朝廷会怎么做。一旦朝廷下定决定,乘我们大军在外,命张俊和杨沂中冲我们,结果很难预料。做人臣子就是这个样子,怎么能够不冒险呢?我们说我们的目的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原,就不能只是说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