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爹听了,想了一会,道:“也许吧。”就再也不吭声。
徐才和陈韵没有办法,又聊了一会,便告辞离去。
孟老爹没有挽留,也没有说留下来吃饭一类的话,就把两人送出门去。
来到房子外面,徐才道:“这才是人间。儿子即使被朝廷封为神明了,也架不住在人间的人乱来。庙宇,最怕的就是人少。如今孟都的庙在这里,偏偏找了他阿爹看庙,唉——”
说完,两人向村里走去。走不多远,就看见一个中年员外迎头走来。
走到跟前,中年员外问道:“敢问两位,是京里来的官员吗?”
徐才道:“我们不是京里来的,是从洛阳来的。”
中年员外喜道:“洛阳不是西京吗?我们这里说洛阳,习惯就说是京里来的。我是本地的里正黎曲明,你们来到本地,按理应该是我招待的。前面没有得到消息,多有得罪。”
徐才道:“原来是本地的里正。我们正有事问你。”
黎曲明道:“既是有事问我,那吃饭的时候再问吧。我家在前面的村里,一起过去吃饭。”
包括里正在内,现在吏人都是有钱拿的。像是黎曲明,现在每年有三十六贯钱,而且家里还免徭役。有上边的人下来,是由里正招待,一餐饭二百文钱。在乡下,二百文钱的饭钱,里正每次都有钱赚,所以黎曲明相当积极。
黎曲明居住的村子,离船头村大约有三里多路。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路,很快就到了。
黎曲明的家在村子东头,离着洛河不远。篱笆围起一个大大的院子,五间草屋为正房,旁边还有三间侧房。院子里栽了五颗桃树,此时桃花开得正艳。
进了院子,黎曲明拿了几个交杌大家坐了下来。儿媳妇倒了茶水,劝大家喝。
喝了一口茶,黎曲明道:“不知两位有什么事情要问?我们乡下人家,嘴笨,莫要嫌弃。”
徐才道:“去年隔壁村建了孟护军的庙,我们去看过了,怎么那里显得比较冷清?”
黎曲明道:“都怪看庙的孟老爹!觉得孟都是他的儿子,庙怎么样都要按他的心意来。本来两个月前孟都庙前形成了一个集市,结果孟老爹觉得太过吵闹了,非要关掉。集市不关,他就到县衙去闹。他是护军的爹,县衙又不能得罪他。最后知县实在受不了,就把集市关掉了。从此孟都庙的人越来越少,到现在冷清了好多。”
徐才道:“孟老爹如何这样!一个庙,当然人越多越好,所谓的烟火气吗。闹得似现在冷冷清清,去的人都少了好多!孟都若是成神,也不会喜欢这样!”
黎曲明道:“谁说不是呢。”
徐才道:“这样不行!孟都得护军之勋,建庙立祀,是国家给的荣誉,怎么能囿于一家一户的算计?此事知县要管的!如果孟老爹不改,那就换个人看庙!”
陈韵道:“让家人看庙,是朝廷的决定,也是对英雄的家人的一种奖赏。不让孟老爹看庙让谁看庙?”
徐才道:“徐家除了孟老爹,总不能就没人了!”
黎曲明摇了摇头:“除了孟老爹,孟家还真就没人了。孟都的兄弟太小,还不够年岁。如果年岁够了,知县必定会用孟护军的兄弟代替孟老爹的。”
“这就有些难办了。”徐才不由皱起了眉头。
正在这时,徐才的家人准备好了午饭,端了上来。还有一葫芦酒,给徐才和陈韵各倒了一碗。
徐才端起酒喝了一碗,酒味浓烈,不由皱起了眉头。
酒是供销社打来的烈酒,只陈了三个月,喝起来辛辣有余,而韵味不足。但对黎曲明这种乡下人来说,这酒酒味十足,而价钱又便宜,是十足的好酒了。
酒足饭饱,抬头看天上的太阳,早已经过了中天。
徐才站起身来,对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