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来。”
他的确是个极上道的人,一点就通。
韩齐之就没有再跟他多说别的,至于衙门里要怎么查办此事,自与林月泉是无关的了。
他打发人去,在林月泉临离开堂屋前,又把人给叫住:“林掌柜不在杭州定居的吧?”
都是场面上的人,话出了口,言外之意如何,彼此心里明白。
林月泉笑吟吟的:“这阵子都在杭州的,况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一时也走不开,事情不了结了,弄清楚了,我这一摊子的生意,岂不是全完了吗?”
“如此便很好,倘或一日有什么要问的,少不得要林掌柜到府衙来走上一趟的。”
韩齐之缓缓地站起了身来,倒有了些要送人的意思。
只是他往前走出去有那么三两步,又站定住了:“城中并不只是百姓受苦,那高门大户之中,买了你家香料的,也多了去,只是人家暂且未闹开了,这一场风波,大约不会这样平静就能过去。林掌柜,心中有数吧?”
林月泉面色一沉:“草民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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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林月泉,郑成斌才又进了堂屋去回话的。
原是没找着陆景明,后来找到了他如今住的那个小宅子,可宅子里伺候的人却又说,他一大早就陪着姑娘们出门了,也不晓得去哪里,眼下人不在家。
郑成斌便派了人守着,等陆景明一回来,就传他到府衙,而后便匆匆回了府衙中。
正巧他往后堂来的时候,又碰上了要走的林月泉。
两个人面对面的迎头撞见了,却连寒暄都不曾有,就是点头之交,就过去了。
但他看林月泉的面色,大约在大人这里,是得了好话了的。
故而郑成斌进门时候,先下意识去审视了韩齐之的脸色。
韩齐之早把那封信收起来了,一回头,见他进来:“陆景明人呢?”
“他府上小厮说他一早就出门了,陪着温三姑娘和林家二姑娘一起出门去的,也不晓得去了哪里,下官交代了,等他回来,叫他到府衙来一趟,也留了人在他府外等着的。”
韩齐之哦了两声。
郑成斌眼看着他坐了,才抿唇叫声大人:“您和林月泉……谈的还不错?”
韩齐之挑眉:“算是不错吧,他这个人,挺聪明的。”
郑成斌跟了他太多年了,对他的脾性习惯都太过于了解。
这看似淡淡的一句话,却满是夸赞与欣赏的语气,叫他立时明白过来,大人还是很高看林月泉的。
他一时又想起郑涛的信:“那大人是觉得,可以帮他一把?”
“帮倒也谈不上——”
韩齐之摆手叫他坐,略想了会儿,把先前林月泉的那些话,说给了郑成斌听:“所以你看,他这个人,其实真的聪明,出了事,他很清楚怎么把自己摘出来,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也就谈不上是我帮他,我也只是查清楚事实真相,还他一个清白公道罢了。”
他撇嘴,大约也是想到了郑涛的书信:“白得了郑涛一个人情,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处。”
“可大人从前……”
郑成斌犹豫了下,喉咙一紧,到底没说完。
韩齐之眯了眼:“不光是从前,到现在,我也不爱与这样的商贾人家打交道,这不是没法子吗?既是在我的治下出了这样的事,难道我一推干净,全当不知不成?既然推脱不开,总是要插手过问的。好在林月泉聪明人一个,这事儿处理起来,也不会太麻烦。”
但是大人既然已经心里拿定了主意,那陆景明还有什么必要见呢?
他心里如此想,嘴上自然也就这般说了:“大人已经有了决定,还要见陆掌柜吗?”
“为什么不见呢?”
韩齐之高高的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