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怕弄毁了一双好好的鞋。”
明喻楼的东西从来不俗,当然了,价格也相当好看。
温桃蹊前世出嫁的时候,她的嫁衣也不是自己做的,就是从外头拿回来后,装模作样的,绣了两针。
她想着,伸手去拿针线。
林蘅瞳孔一缩,按住她“你干嘛?”
“怕什么呀,你就是弄毁了鞋,谢喻白又不敢笑话你,我来给你绣上去!”
她绣活儿其实挺不错的。
从前在歙州的时候,林蘅见过她绣的帕子,还有给表姐肚子里的孩儿做的小衣服,于是松了手,随她去了。
温桃蹊倒也不是说着玩儿,极认真的比着她的绣鞋,也不抬头“晚上咱们去看花灯,你现在这么有钱,我要两个花灯,一个兔子的,一个荷花的,荷花的花灯,咱们到护城河边儿去,我放了许愿……”
“你先别想要几个花灯,咱们?你跟我?”林蘅侧目看她,“陆掌柜不陪你去看花灯吗?我听哥哥说,官家和皇后娘娘登宣华门,点了花灯后,城中是要放烟火的。”
温桃蹊一撇嘴“他倒是想去,我不叫他去的。”
林蘅咦的问她“你们俩吵架了?”
温桃蹊说没有,面颊浮现红晕。
林蘅能看的见她侧脸,那可疑的红云自然落入她眼中。
她想了想,去捉了温桃蹊的手“你别忙,你跟陆掌柜到底怎么了?”
“真没事儿……”温桃蹊挣了一下,没挣出来,“就是他这几天老是揶揄我,我烦他,不想叫他跟着。”
林蘅追着她问了半天才知道。
陆景明已经给家里写了信,叫陆夫人去一趟歙州,到温家提亲去的。
他没明说,但温桃蹊猜到了,偏偏他使坏,温桃蹊猜出来了,他还不松口,又整天拿这个调侃人。
现在这不就把人给惹毛了呗?
林蘅掩唇笑,到后来变成捧腹笑。
她笑弯了腰“你们俩是小孩子吗?陆掌柜平日里多精明稳重的一个人,也就遇上你,跟个孩子似的,怎么还拿这种事情打趣人?”
温桃蹊理直气壮的骂人“谁说不是!他简直就是个混账!这种事——我还没说嫁不嫁呢,得意个什么劲儿!”
她一面骂,似乎解气了些“等回了歙州,我看他怎么说。”
林蘅知道她也就是嘴上逞能图个痛快,等回了家去,万一伯父伯母真不点头,她还不知道要着急成什么样子呢。d
但林蘅肯定不敢火上浇油的事儿,这时候也不去招惹她。
“你刚才跟嫂嫂说,晚上要拉我去看花灯?”
温桃蹊点头“嫂嫂说了,不遇见谢喻白就没事儿,就算遇见了,咱们避开他,他也知道规矩,又不会一头撞上来,拉着咱们说话。
我就快回歙州了,就来京城这一趟,赶上这么热闹的上元灯会,总归是想让你陪我去玩儿的,不然多遗憾呀。”
林蘅把这话细品了品“往后都不打算来京城了吗?”
温桃蹊小脸儿一沉“我觉得京城这地方,每走一步,都怕前面有个陷阱在等着,也许是我太多心吧,反正我不喜欢。”
她说完了,抬眼去看林蘅“你倒还好,反正有齐家哥哥和谢喻白在,还有徐家护着,你也不用操心这些。
便是进了侍郎府的门,谢喻白又不是长子,将来侍郎府的门庭也并不指望你们夫妇两个支应的。
至于我嘛……”
她又低头,飞针走线的穿了两针“再来京城,也只能是跟着陆景明来的,还不是要为他提心吊胆,我觉得不成。”
她心思重,林蘅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身边有了个陆景明,她才慢慢放宽了心胸的。
于是林蘅也没劝什么。
人各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