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是肯定不能这样说的，就算真的是没有想过，这会儿也要说想过。

梁怡绣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面上恢复了自然，脸上适时的出现了一抹惆怅，说道“当然是想过了，怎么会没有想过呢？就算平时我做得再不好，可到底也是养了你十几年，你就真的以为没有一点感情吗？我也承认，我是偏心，可你扪心自问，这个世界上有哪个人敢说自己就没有一点偏心的？”

“你从小就懂事，什么事都不用我们操心，不像臻臻，调皮捣蛋，尽会惹麻烦，做人父母的，自然就会将注意力放在了调皮的孩子身上。可这不代表我们就不爱你这个女儿，如果真的不爱你，我们还养着你做什么？为什么不把你送走，一了百了？”

乔悦沉默了起来。

是啊，为什么不干脆将她送走呢？曾经她也这样自问过无数次，她觉得自己宁愿回到孤儿院也不愿意在乔家遭受冷暴力。因为冷暴力比贫穷更折磨人，让人痛苦。

后来她想，大概是不想落人口实吧。要收养她的人是他们，如果因为自己怀孕了，就将她送走，别人会说闲话的，对乔家的名声也不好。而且当初是寺庙的人建议他们先领养一个孩子，自己才会有孩子，他们可能会有一点迷信，会担心将她送走的话，对他们的亲生女儿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加上以乔家的条件，别说是再养一个孩子了，就是再养五个，十个都是养得起的。所以她就留下了，有吃有住有穿，看起来确实是比在孤儿院好多了。

如果她没有一直承受着他们的冷暴力的话。

乔悦笑了笑，“所以当年我嫁人了啊。”

这是对他们的回报，他们养育了她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她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他们养大了她，她是真的感激，所以当年明知道要嫁的人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她不愿意，她有自己的爱人，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他们的话，嫁了去岳家，断了自己一声的爱情。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恨他们，不怨他们的原因。有什么资格恨呢，是她自己做的选择，能怪谁？人活着总会遇到需要抉择，需要放弃的时候。

她放弃了和程睿的感情，选择报答乔家，说起来其实是她自私，难怪程睿会恨她。该恨的，因为她的自私深深的伤害了他。

想到程睿，乔悦又想起了他今晚无端端给自己发的信息。她刚才去了厕所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她回的信息石沉大海了一般。可没事他突然发信息问她在哪里做什么？难道是来追问她答案的？

想起程睿说的那件事，乔悦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有些浮躁了起来。

他说的那件事，和他在一起，走肾不走心……她去网上查了意思，查清楚之后心都凉了。

程睿的意思不就是说要让她当他的情妇吗？他要让她当他情妇，只谈肉体关系，不谈感情……这让她越发的不解和疑惑了，他的心理疾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当情妇才能治好？

乔悦怎么也没有往男性那方面去想。当年她和程睿在一起的时候两人虽然没有发展到最后一步，但是该做的都做过了，她自然是知道程睿到底行不行。不可能当年行，现在却不行的。更加不可能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导致她不行，这完全说不通，所以她连想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程睿让她去问韩江，她却一直在犹豫。

因为她知道，如果问韩江，是真的，那她会陷入两难。不答应更加对不起程睿，答应却会将自己推入一个难堪尴尬的境地。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当什么人的情妇……情妇，这是一种羞辱。

一想到程睿的事乔悦就不由自主的出神了，根本没有听到她说了那句话之后乔家的几个人说了什么。

“悦悦，悦悦？”梁怡绣有些奇怪的叫了她两声，眼神疑惑。

乔悦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