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宜错愕坐在马上,下一瞬,眼睛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捂住,腰上一紧,已经从自己的马上脱离,坐到了另一匹马上,抵着坚硬的胸膛时,卫卿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要看。”
华世宜心跳如雷,闻着熟悉的气息,垂眸从他的指缝中看着手腕上绑着地褪色花绳,心也逐渐定了下来。
大家的注意已经完全都在了慕容丞身上,只是有少数人看到了这个羽林卫将华相护在怀中,态度有些亲昵,纵然这是为了保护她不被疯马冲撞,但还有觉得有些诡异。
“哥哥!”慕容锦听到动静赶紧纵马奔来,看台上,慕容桀与静姝豁然起身,“丞儿!”
魏令萱有些看好戏般戏谑道“哟,怎么没人碰,没人打的,自个就坠马了?马术不精啊。”然而此时的慕容桀根本没空理会她,她顿觉无趣,回头再看场上就见华世宜与那个羽林卫共骑一匹马,而喻承彦拧眉望去时,她下意识面露不屑。
这一惊变导致全场哗然,擂鼓声已经停了,卫卿慢悠悠抱着华世宜骑着马将球打入球门后,才驾着马慢条斯理地过来,态度之轻慢,仿佛慕容丞还不如一匹马。
那匹疯马兀自疯狂着,没人敢靠近,卫卿目光凌冽垂视,看样子是不打算插手。
慕容桀和静姝已经走来,魏然这才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救世子。”
羽林卫们飞扑上去,需要四五个人的力量才将那匹疯马制止,慕容桀蹲下身,只见慕容丞捂着自个的腿,双目圆瞪,随后死死拉着慕容桀的衣袖,两眼一翻已经疼晕了过去,慕容锦看着他的腿慢慢渗出鲜血,根本不知道从哪落手,眼泪已经滚滚落下,“哥哥,你怎么样了哥哥。”
静姝大概也是从来没想过会这样,脸色瞬间惨白躺倒在了慕容桀怀里,当下慕容桀是一根蜡烛两头烧,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最后司马淳寒着脸站起身吩咐人疏散百姓,传唤太医即刻救治场面才稳定下来。
比赛已然是不可能继续了,吐谷浑败局已定,输得惨烈,还折上了慕容丞一条腿,慕容桀的脸阴沉的仿佛能杀人。
可是当时在慕容丞身边,只有华世宜,并且华世宜离他也有一段距离,说是她隔空伤人,那是无稽之谈,就连找个冤大头泄愤都不行。
慕容锦一边哭一边照顾静姝,慕容丞现在不能移动,只能原地救治,撕开裤腿往上卷都能看到有骨头露出,那些老百姓哪里肯走,这样的场面可以说是一辈子都不一定遇上一回,怎么着也得看够本了回去传播消息。
羽林卫总不能拿武器对着百姓,加上这就是吐谷浑的笑话,又不是大楚丢人,驱散地也是很不走心。
“怎么样?”慕容桀阴着脸问道。
太医张了张嘴最后赶紧给慕容丞嘴里喂了些止血的药,进行包扎,“无性命之忧,腿骨接上好生休养就行。”
知道儿子的腿没大碍,慕容桀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天佑世子啊,如此惊险的一刻实在令我担心。”魏然适时出来打哈哈。
“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发狂?女皇陛下是否该给我一个交代。”说着,慕容桀将目光放到了刚下马的华世宜身上。
然而,全场并无人接他这句话,司马淳笑了笑,“这是自然,朕一定会派人彻查此事,河南王放心,既然世子无大碍,还是赶紧送回四方馆,王妃也需要安心休息。”
慕容桀明显对司马淳这个结果不满意,“此事猫腻大得很,陛下不会在包庇什么人吧。”
“哥哥马术精湛,他的马更是从小养在身边,平日里最是听话,从来不会伤害哥哥,这绝对是有人陷害哥哥。”慕容锦叫嚷起来。
“既然如此,不如在下做个见证,我来查验这马匹是否有异样。”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于柘开口了。
“如此甚好,麻烦于大人了。”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