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晚上,华世宜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那腿根都在打颤,别说站直走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似得,原本大家以为今日不用赶路,所以也没收拾帐篷,倒是谢容吩咐了下去,马上出发,他们才开始收拾东西。
华世宜还在盘头发,听到外头的动静刚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谢容就回来了,他脸上带着几分坏笑跟一丝局促。
华世宜想起他昨晚上那死德行,说他中毒,呸,男人在这方面从没有中毒不中毒之分,但凡有一口气在,想干啥完全可以。
果然,还是她太过天真了,这无情的世界,总会给她最严酷的教训,下次她一定要毅然决然的立刻拒绝。
谢容坐到了她边上,“下次拒绝也没用。”
华世宜一愣,嗯?他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宝贝,你可都写脸上了,我能不知道?”
华世宜没好气的拍掉他的爪子,“外头闹腾啥呢?”
“要出发了。”
“出发,不是说要观察一下那个患者是不是有问题么?”
“别管他了,他得救了,丑八怪告诉我,毒蘑菇就是解药,吃了毒蘑菇就死不了。”谢容说完,华世宜一愣,“丑八怪?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昨天晚上。”谢容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华世宜,不过排除了他想杀人灭口这一点。
华世宜默了一瞬,“看来这根本不是疫情,而是毒,当年谢家军虎牢关的,也是毒,魏然处心积虑了这么久,四大军阀只剩下萧家,恐怕也是因为魏国当年差点侵吞了大楚,不得不留下萧家打仗吧。”
“我也这么想过,不无可能,只是甘家人都死光了,燕家也只剩下燕驰一个独苗,当年的事情想查,也没什么门路。”
“现在查了有什么意义,恐怕我们还没查出来,魏然就已经开始造反了,女帝如今禁军兵权在手,不知道下一步想怎么走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个人收拾齐整出来,外头都收拾妥当了,尹靖雁溜达了过来,“丑八怪死哪去了,竹筐还在这。”
“以后都不用看见这个人了。”谢容说完,让韩念将毒蘑菇喂给躺在地上明显脸色比昨日好一点的患者,一行人继续出发。
船只还停留在原先的胡泊中,因为青州城人去城空,又没有办法上船,上了也不会开船,所以大部分都看一眼就放弃了,大家找出小船,一一上船后,前往济州。
济州官道
一辆囚车在日头底下,宛如老牛拉车一般,慢悠悠地在并不平整的道路上颠簸着,路过的农户都忍不住停下来朝囚车看去。
囚车里的人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蓬头垢面的,看不清面容,但看露出来的手脚,应该是个极为年轻的男人。
随后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在后头,拿着包袱,身穿一身粉色的姑娘身上。
她不像是赶路的人,更不像是走亲戚,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前面的囚车不放,很坚定,太阳晒在她白皙的面庞上,是不属于乡下人的娇嫩。
几个地痞看到,忍不住对她的身材吹了一声口哨。
一般女人被这么调戏,不跑也会缩在角落里走,可是那位姑娘目光压根没有朝那边看一眼,继续走在囚车后头。
护送囚车的两个衙役时不时回头看去,唯有囚车里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到了前头的茶寮时,衙役又渴又累,所以选择了停下来喝口茶。
那粉衫姑娘走到了囚车旁坐下,然后将行囊放在一边,拿出水囊喝了口水,随后她将目光看向了囚车里的男人。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梳洗了,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头发全部打结在一块,萧遥儿将水囊擦了擦,递到了囚车里,“燕驰哥哥,喝点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