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应该早就猜到,只有那个人,才能布下五马分尸降,但经我确认,确是黑袍青年所为时,她还是身躯一颤,激动的,把嘴唇都咬破了
“这个王八蛋。
居然对这么小的女孩下血降……
这根本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报复我,让我后悔!
我都躲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逃不脱他的魔爪?”
杨柳,再无半分先前的凶悍。
她抱着杨树叶子,嚎啕大哭。
娇小,无助,而又可怜。
但我们此刻也无心去管她。
我跪在地上,膝盖压着杨树叶子的胳膊,两只手死死按住她的脑袋。
红鼻子,则趁机在她身上,又扎了几针。
杨树叶子闷哼一声,昏死了过去。
只是这次,我能明显感觉到,红鼻子每次下针,深了很多。
而且,拔出时,针尖带出了殷红的鲜血。
手法,比上此扎针,重了许多。
“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红鼻子,叹了一口气
“她中的降头,实在是太歹毒了……
如果我再用银针,麻痹她神经的话,她可能,会直接疯掉……”
身为七苦虫的受害者,在对痛苦的理解上,几乎没人能够比得过红鼻子。
他的话,不容置疑。
我急得抓耳挠腮,一把揪过杨柳的衣领,在她耳边大吼道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五马分尸降的青年,究竟是谁?
还有你,为什么会黑巫术?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间废弃的孤儿院里,住这么久?
井底下的那轮腥红之月,又是什么鬼东西?”
我快把嗓子吼破,但是杨柳,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杨树叶子,不言不语。
我来不及怜香惜玉,对着发呆的杨柳,就是啪啪两个大耳巴瓜子。
一边打,一边吼道“你还想不想,救回你妹妹了?”
杨柳浑身猛地一颤“你能救活我妹妹?
五马分尸降,只要中了,必死无疑。
你连降头师都不是,怎么破降?”
我急的不行,指了指杨树叶子
“如果不是我,在五马分尸降的‘咒图’上,用筷子搭了个过桥,她的血降,早就发作了。
我虽然不是降头师,但师承虚空画符刘半仙。
你告诉我关于黑袍人的消息,他的血降,我自然有办法去破。”
紧要关头,我只得祭出刘半仙的名讳,当做噱头。
杨柳自然没听过刘半仙,但她观察了一下杨树叶子,似乎真如我所言,早就该发作的血降,直到现在,才初露端倪。
她病急乱投医,瞬间就信了我的话,这个恐怖而又年轻的降头师,匆忙奔到我面前,膝盖一弯,就要给我跪下。
我赶忙将她扶起来。
杨树叶子,对杨柳而言,比性命还重要。
所以,她丝毫不敢有任何隐瞒,倒豆子一般,将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我,我叫杨柳。
被下血降的,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
她是我妹妹,杨树叶子。
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们来自云南边陲,文山脚下。
那里,是苗人,世代居住的地方。
苗疆古老的黑巫术和降头,在那个地方,从古至今,代代流传。
降头师,在我们那里,是极为高贵神秘的职业。
是普通人,敬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