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慕容谨的行事作风难以捉摸,能捡回一条命是不幸中的万幸,继续莽撞行事,吃亏的终究是我们自己。
沈钰没再嘴硬,低头看了眼缠满了纱布的右手,目光悠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桑韵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伤养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我迅速接过桑韵的话,将话题岔开,唠叨道,“病人就该有病人的觉悟,吃好喝好休息好,别整天闲不住的瞎操心!”
我面上表现得云淡风轻,实则内里惶惶不安,害怕说的慢一些,沈钰这个傻子又要为我考虑,不顾桑韵的建议,坚持和慕容谨硬碰硬。
还好,他出神得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我的意图,忽地就笑开了,又像个半吊子没皮没脸的开玩笑,“不是吃就是睡,那我不成猪了?”
“那倒省事了。”桑韵搭腔道,“免得你老是被这张脸诓骗,以为自己的脑子和颜值一样好用。”
沈钰欲哭无泪,“你就不能对病人说点儿好听的?”
桑韵,“不能。”
我没忍住,失笑出声,暗地里也松了口气。
我们太被动了,谁都不知道慕容谨在背后还有多少阴险的招数,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沈钰虽然没有直白的答应,但看这状态,是不会擅自行动了。
从医院出来,边走边打陈毅的电话,一连好几个都在忙线。‘
想到左慕城的事,索性让司机直接把车往傅氏总部开去,幸运的是,刚进大堂就看见陈毅在接待客户。
我走近了些,等到他起身准备上楼,才出声将人叫住,“陈助理。”
陈毅闻声转过脸来,看清是我之后,平静的走过来打招呼,“太太。”
四十五度弯曲上半身,距离恰到好处,态度毕恭毕敬,似乎一切都没变。
他跟傅慎言的时间最长,是个靠得住的,或许能从他这里打听一些消息,“聊聊?”
陈毅并没有表现的很意外,四下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颔首应下,“好,上去坐吧。”
这地方我再熟悉不过,况且难得看见一点接触真相的希望,自然就跟了上去。
陈毅亲自给我泡的茶,是我从前常喝的哪一种。
“谢谢。”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这么多年,陈毅早已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我也不打算拐弯抹角,放下茶杯,就表明了来意,“傅慎言最近很反常,你知道吧?”
陈毅眉目微敛,回答的很官方,“我不太清楚,公事的话,先生一直都处理得宜,至于私事,您知道的,我一向没有太大的了解权限。”
说实话,有点失望,我以为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会表现的热络诚实一点,但我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好在我有备而来,收起那些懦弱的情绪,直接抛砖引玉,“早上我在住院部看见你了,你去找李成伟他们做什么?”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发现这个,陷入短暂的沉默,才又摆出理所当然的态度,“作为特别助理,我总得亲自确认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知道不足以说服我似的,又补充道,“我应该谢谢太太,处理了我的分内之事,不过李成伟他们有错在先,赔偿金其实不必那么慷慨。”
如果不是把陈毅的微表情全都看在眼里,我想我听完这番话一定没有勇气继续待下去,又或者干脆承认了陈毅和傅慎言一样,都变成了冷血无情的恶人,把钱看得比人的性命还重要。
傅慎言是个完美的演员,陈毅却还没到火候,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足以让我坚定相信傅慎言的决心。
这一刻,我甚至忘了掩盖内心的欣喜,迎着陈毅的注视扬起了嘴角。
陈毅意识到露出了破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