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只是伸出手,往长街一指,面具后的眼睛看她一下。
纤君没有理由了,总不能直接说你把面具摘下来给我看,或者是说一句话给我听吧?太冒昧也太奇怪了。
最后男人还是走了,身影渐渐融入来往的人群里,淹没在十里长街,灯影绰绰,纤君踮起脚尖,也寻不见他的背影了。
纤君心头萦绕一种怪异的感觉,站了一会儿,才拿下面具,返回餐厅。
尉宁他们已经聊起别的话题,纤君沉默地在尉宁旁边坐下。
他们都没有看到她方才在长街上的一幕。
尉宁往她的碟子里夹菜,纤君低头吃了。
服务员又来上菜时,顺便将一样东西递给对纤君“你好女士,刚才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纤君抬头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个男人的面具!
她马上问“他人呢?”
“已经走了。”服务员说。
纤君看着面具,伸手接过“……谢谢。”
她怔怔地看着面具,那种异样感越来越浓,他到底是谁?真的是熟人?还是萍水相逢,觉得是个缘分,又刚好不是很喜欢这个面具,听她夸了好看,便顺手送给她?
可他不是走了吗?又特意折回来,送出这个面具?
纤君乱七八糟地想着,没注意到大家都在看她,傅眠托着腮说“捡一个还送一个,早知道我就下去捡了……这个面具画的是什么?”
“昆仑奴。”尉宁认得。
陆初北问“遇到朋友了吗?”
“不是,是不认识的人。”纤君放下面具。
“不认识为什么送你面具?”陆初西看着她。
纤君很不要脸“大概是看我长得漂亮吧。”
其他人都是“……”
尉宁唇际弧度浅淡“吃吧。”
……
长街尽头,喧嚣渐远,路边的车停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
安娜从便利店里买来一瓶矿泉水,快步走回车里,连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湿漉漉的瓶身,懊恼道“没有常温,都是冰的。”
“没关系。”苏星邑接过,拧开喝了,平复了咳嗽。
今晚的风不小,长街里又什么气味都有,他一上车就咳嗽了。
安娜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忍不住多话“先生,何必?”
拒之门外不见,又忍不住想要见,戴了面具,对面相逢,她却不知道是他,他何必,又……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