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学生就像一匹发疯的野马,拎着那桶东西嗷嗷叫着从第五排往台上冲,诺曼只看到他健步如飞,守在四个角落的保镖只来得及朝诺曼冲去,但已经来不及了阻挡不了,那桶硫酸直接朝诺曼的面泼过去!
“啊——”
全场尖叫!
高浓度的硫酸只消两分钟就能让人皮肤溃烂,苏邑接到消息,从苏黎世赶到伦敦医院的时候,诺曼已经第三次下病危通知,他站在手术室外一天一夜,终于等到父亲抢救成功的消息。
人虽然抢救过来,但并未脱离危险,他全身,尤其是头部的皮肤已经被硫酸腐蚀,连耳朵都没有了,苏邑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他脸上被纱布层层叠叠包着,已经看不见脸,那个在花房里对他微微一笑父亲,已经消失不见了。
“查,查他背后的人,查是谁指使了他?”苏邑没有慌,也压得住愤怒,一字一字地命令。
安娜低声说“已经在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但是那个人的精神好像有点不对……”可能只是一个意外。
苏邑嘴角罕见地露出一抹讥诮“精神病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一桶硫酸进大会堂。”
诺曼的秘书说“也有可能……是老教父。”
苏邑眼眸寂冷地看向他,他说“昨天jan并购大会上,老教父对先生说了一句话,说先生没办法亲眼看着少爷继承的罗德里格斯家,先生以为他是想对少爷不利,现在想,也可能是要针对先生。”
罗德里格斯家和艾尔诺家的竞争由来已久,也许对艾尔诺家来说,jan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无法再等待下去,索性雇凶杀人,一干二净。
这是极有可能的。
否则也太巧合了,昨天沅晔才警告诺曼,今天诺曼就出事。
苏邑一言不发,目光只落在诺曼的身上。
安娜道“如果真的是老教父,那可能……查不出什么。”他敢做出雇凶杀人这种事,就一定把蛛丝马迹都擦干净了,动手的学生疯疯癫癫,可能就是为了事后方便把整件事推在一个疯子的身上。
他们没有证据,也没办法去告他,到最后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哑巴亏……
呵。
身份,能力,甚至相貌都出类拔萃的罗德里格斯家家主,毁在一个疯子手里,简直荒缪。
苏邑性子再清冷,也灭不了这团火,少年血气方刚,只想为父亲报仇。
“他说我父亲看不到儿子继承家业,那不知道,他这个刚知道自己有儿女,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心情又会是怎么样的?”
安娜倏地看向他,前段时间,他们偶然得知一个消息,原来当年沅晔在中国历练的时候交往的女人,和他分手后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少爷的意思是,要对那对母女动手?
“棋局对弈,有输有赢,每个人都规规矩矩地走着每一步,他输了就掀翻棋盘,还想全身而退,没有哪有那么好事?”他先不讲道理害了他的父亲,他苏邑又凭什么对他的亲人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