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边是民居,陈景衔在二楼阳台望那个红色的身影,同时注意到齐高和几个手下都在朝她靠近。
从上往下可以看清整条大街,陈景衔还看到人群中的弟弟,他紧抓着锁链,明明另一头就扣在他手腕上,他还是抓着,像溺水的浮木,像牵线的风筝,像骆驼的稻草,他不肯放手,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锁链只有一米长,红色身影在他能看到,抓不到的地方。
他抓不到,齐高他们抓得到。
陈景衔低声说“准备。”
身后的手下拿起对讲机。
陈景衔一声令下“动手。”
话音落下同时,花车底座炸开!
人们先是一惊,尖叫着往后躲,以为是发生爆炸,其实是从底座炸出几个小丑,漫天的彩带,他们手里拿着奶油枪,对着人群扫射,人们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恶作剧后,情绪空前高涨,场面越发不可收拾。
兴奋的喊叫声,欢呼声,音乐声,几乎将整个小岛震沉。
一具具扭动的身体就是一面面盾牌和城墙,挡住了原本就快要抓住红色身影的齐高,但他们到底不是普通人,都受过训练有身手,一时失措后,很快找回自己原本的实力,他们两两合作,强行分出一条路。
就在这时,陈莫迁感觉锁链那头失去重力,眸子陡然一缩,将链子拉回来,那头已经空空如也,一时间他什么都顾不得,伤也不在乎了,人潮跌宕,他逆流而上,失去唯一的珍宝那样豁出去抢。
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身边的人都很野蛮,推搡时还往他腹部接连重击,陈莫迁疼得眼前发黑,最后一拳砸在他的侧脸上,他因重伤,脚步本就虚浮,这次直接摔在地上。
摔倒后,陈莫迁身边都是混乱的脚步,踩踏也是能要人命的,他左躲右躲,本就没有缝合的刀口轻而易举裂开,在地上擦出一道道血迹。
他一路滚到边缘,被一个手下拉起来,一站起来,陈莫迁喉咙就涌起一阵血腥味,他咽下去没有理会,极目望去,红色的身影没入海潮里,越来越远。
陈莫迁想追上去,伤却不允许,手下连忙扶住他又要摔倒的身体,他反而把手下推出去“追……追上去!”他每个字都像是从嗓子撕出来。
手下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样子,不敢违抗,马上领命追出去。
齐高等人已经兵分几路追着,红色身影左躲右躲,很机智地弯下腰,想借高大的白种人藏住自己,齐高从后腰抽出一根伸缩钢管,一节节拧紧就变成一根钢棍,直接暴揍挡路的人。
野蛮,但很有用。
人们前一秒在狂欢,后一秒就挨了揍,还没看清下手的人是谁,齐高他们已经穿过去,红色身影无所遁形,捂着自己的脸继续跑,齐高大喊“站住!”
红色身影一顿,然后抢了别人的蛋糕转身砸向他们,一边跑一边砸,整条大街都成了他们追逐的现场。
齐高注意到居民楼的二楼有焊接的晾衣架,和一个手下对视一眼,手下明白,三步做两步跑跳起来,踩着路边一张桌子,一跃而起,抓住晾衣架像引体向上一样把自己甩出去。
落地时手下砸中一个无辜的群众,那哥们不知道什么状况,刚抬起头想看是谁骑在他身上,手下又摁着他的头下去,伸长了手,抓住那道红色身影!
“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