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南音脸上的血,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啊?”
南音闭上眼睛“他家暴我。麻烦开快点送我去医院,晚了我这脸就毁了。”
司机忌惮地看了顾衡一眼,大概是没想到长得这么斯文,居然会做这种事。
顾衡什么反应都没有,司机将一包纸巾递给南音,嘀嘀咕咕地启动了车子。
他们一路都是安静的,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帮南音处理伤口,南音忍着消毒的疼,低声问“会留疤吗?”
“主要看个人体质,你平时容易留痘印吗?”医生看着都觉得可怜,这么如花似玉的一张脸,毁了确实太暴殄天物了。
“不留。”
“那你的代谢能力应该还不错,放心吧,如果留疤,还可以做医美,那个祛疤效果还不错。”医生安慰道。
南音点点头,医生帮她贴好药膏就让她走了,南音出了急诊室,顾衡从窗口拿药回来,问她“怎么样?”
“就那样。”南音戴上口罩,“找个地方继续说刚才的事吧。”
顾衡看了眼时间“去吃个早饭吧。”
他们在医院门口找了一家汤粉店将就,在这期间,顾衡的手机响个不停,他看了一眼都挂了。
南音虽然没有去窥探是谁打来的电话,但也猜得到,多半是顾家人,她也没什么耐心慢慢来,没吃几口,便单刀直入“你没有食不言的习惯吧?可以边吃边说楚羽和顾久的事吗?”
顾衡放下勺子“我跟你说过楚羽以前的遭遇,还记得吗?”
“嗯。”
但不是他主动说,而是他们领证后,南音觉得自己应该对“丈夫养在外面的人”有点基本的了解,所以就问了他,楚羽怎么会那样?
顾衡只说楚羽小时候被他继父猥亵,因此得了严重的精神障碍症。
“他原本已经好了,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顾衡看着碗里浓稠的高汤,像一片混浊的沼泽,“但在他大二那年,他那个继父又找到了他。”
南音本能地皱了下眉。
“拜我所赐,他那个继父,十几年前就双腿残疾,一身疾病,本应该是在某个角落里病死,我都没想到他还能爬起来,还找到了晋城,找到了楚羽。”
门外有人经过,挡住阳光,顾衡的脸半明半暗“他要楚羽给他钱,不然就告他不赡养父母。”
南音同样厌恶这种如蛆附骨般的噩梦,但她更疑惑“这点小事,你来说应该不构成威胁吧?”
“解决阴沟里的一只臭虫,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顾衡慢声,“但楚羽的病,因他的出现复发了。”
“这些跟顾久有什么关系?”南音看到顾衡又点了一根烟,眉心拧得更紧,“你能不抽烟吗?我跟你说过我这几天嗓子不舒服吧?”
“我不抽,”顾衡将烟立在桌面上,白色的烟雾从燃烧的烟头徐徐升起,空气里多了一丝薄荷的烟草味,“一根烟的时间,我们说完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