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萍的结局,金玉碗并未刻意打听,只偶尔听下人说起,她被人送往官府后,以投毒罪被判处流放。
金玉碗并不了解本朝的律例,不知道李萍是否真的应该判处流放,还是有人从中指使,这些都不重要了。
李萍的话确实提醒了她,她这才想起自己答应过,要给林悠儿做凝香露,好在先前已经让若晴采摘了许多花瓣,才不至那么仓促。
做凝香露急不得,她便趁着空闲去药膳庄瞧了一瞧,想看看木老在那儿可还习惯,未曾想,半路上竟然遇到了许久未见的苏玉柔。
“苏老板,好久不见!近日可好?”金玉碗惊喜地从马车上下来,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年初那一场瘟疫可将我们害惨了,如今都没什么人来买衣裳,锦绣坊也关了许久,我这正想着去凤仪郡瞅瞅。”苏玉柔面带笑意,隐约透露出疲惫之色。
金玉碗这才想起,锦绣坊关门至今还未开业。
“辛苦苏老板了。”金玉碗深表同情,“赶明儿我再画两个绣样给你送过去,你瞧瞧能不能用得上。”
“那真是谢谢二少奶奶了!”苏玉柔激动得热泪盈眶,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怕不能按时付予你银钱了。”
“不着急,不给都成,等你做出来了,送我两套衣裳。”金玉碗展颜温柔一笑,突然想起芸娘和谢寒秋,忍不住追问,“不知芸娘和她表哥最近怎么样了?”
自打顾亦轩进京后,谢寒秋便没再去过顾家,她又诸事缠身,更加将这二人抛之脑后了。
“还住在柳云巷,平日里芸娘替人做些手工,谢寒秋帮人代写书信,日子艰难了点,但还能过得去。”提起这二人,苏玉柔也是,一声轻叹,“不过明年的春闱,他们怕是没那盘缠了。”
世道艰难,谁也帮不上谁。
金玉碗与苏玉柔相对无言,寒暄过后,便目送她离开。
去了药膳庄,安平正拎着木老的酒壶回来,金玉碗见状忍不住询问“厨房那坛酒他喝光了?”
“早就喝光了,这两日每日都要给他出门打酒,一打就是十五文钱,可都记在账上呢!”安平说到最后,已经凑到金玉碗的耳边,逗得她轻笑不止。
“十五文就十五文吧,就当是帮帮人家生意了。”金玉碗倒是看得开,如今谁家生意都不好做,能帮一笔是一笔。
安平滴溜着酒壶还不忘发发牢骚“可不就是帮人生意了嘛!除了木老,也没人天天去打酒。”
说完,瞥见木老的身影,安平赶忙闭嘴将酒送了过去。
“东家,回来了。”木老冲着金玉碗笑了笑,接过安平手中的酒葫芦,抬手敲在了他的脑门上,“背着我说我坏话,真以为我听不见呢?我还没聋呢!”
安平挠头憨笑,趁着他不注意,赶忙跑去了后院。
“最近店里可是没什么生意?”金玉碗见吕欣不在,好奇地问道。
“确实没什么生意。”木老拔开酒塞,灌了一口酒,“瘟疫影响太大,至今还没有恢复过来,世道艰难,大家伙儿连活计都找不到,更别说出来吃东西了。”
“也是。”金玉碗坐在柜台边,看着门口人来人往,小声嘟囔着,“可经济萧条才越要刺激消费,经济是条链,不动就得断。”
“东家在说什么?”木老耳朵极尖,一下就听到了金玉碗的话。
“噢,没什么,随口胡诌罢了。”金玉碗没想到木老竟然能听见,赶忙搪塞过去。
古人可理解不了现代的方法,就算让他们知道了也未必能行。
木老满眼好奇地盯着金玉碗,眼中充满奇异的光茫。
“东家可知道柳云巷?”木老看着金玉碗,突然发问。
“当然知道了,柳云巷住的都是进京赶考的书生,现在想必也没什么人了。”说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