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韩震有事便提前下了马车离开了,韩幕轩守着规矩憋了一路,好不容易等到没有别人了,这才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韩溪蕊。
“刘妹妹,我看你一路上都无情打彩的,可是身体不舒服?”
韩溪蕊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如非身体不适,那便是有心事?”
这一次,韩溪蕊没有给出任何回应,韩幕轩的心一沉,纠结着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又追问了一句。
“那……你可是因为苏胤里离开京都一事,才如此不开心?你……不想他离开?”
韩幕轩的话刚问出口,还未等韩溪蕊做出应答,他自己便先后悔了。双手无措的抓着衣摆,心下乱跳,生怕听到韩溪蕊的回答。
事实上,韩幕轩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也正因如此,韩幕轩才会如此难以接受。
韩溪蕊第一次发觉,她竟然也有这样难以自制的一面。
回府这一路上,她心里一直都在暗暗犯着嘀咕,想来想去,左不过就是苏胤全家迁离京都这桩事。
韩溪蕊一面告诉自己,她琢磨的那些鸡毛蒜皮的细节,保不齐都是没根据的臆想,可另一方面,她又控制不住的非要去想。
就这样,韩溪蕊看上去一直心不在焉的,也没有特别注意到韩幕轩到底与她说了什么,又有什么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直到她的沉默,让韩幕轩惊愕的直接失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语气急切的问道。
“六妹妹,你与那苏胤是不是……不行!苏家如今触怒皇上,被贬回江南金陵,皇上虽未重惩苏家之人,可谁又看不出来,苏家俨然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来了!你与那苏胤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韩溪蕊被韩幕轩说的一头雾水,紧着抽回手臂,整了整衣袖,细想了一下他方才说的话,秀致的眉头慢慢蹙了起来。
“五哥,好歹苏知州也是父亲多年至交老友,便是我们晚辈之间来往并不亲厚,那你也不当在苏家遇难之时,如此的避之唯恐不及!拜高踩低,跟红踩黑,乃小人行径,这样的话,五哥哥还是不要再说了!”
韩溪蕊也曾是叱咤商场的女强人,现代社会的激烈商战,从来都是波谲云诡,你死我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农,她也算是见遍了各种各样的嘴脸。
所有优秀的企业家,都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并且,能够依据时局的转变快速调整战略方针。
可是,这种应变,是一种纵横捭阖的格局和气度,与那些只会趋炎附势,抑或是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径绝不相同。
或许,那些卑劣的行为能够占到一时的便宜,可从长远来看,只有立身忠正,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才能在变幻莫测的时局中站稳脚跟。
从前,韩溪蕊总觉得韩幕轩过于呆板木讷,可若让他变伶俐的条件,竟然是如此没原则没底线的话,韩溪蕊宁愿他从未改变!
韩幕轩也是太过担心韩溪蕊,没想到,竟然引来她这么一番斥责。
看着韩溪蕊那肉嘟嘟的稚嫩面庞,说话的时候,却是一派威严正气,语出如针,字字珠玑,韩幕轩立时间便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担心你而已!我总希望自己可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可……”
韩幕轩断断续续的说不出个完整句子,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模样,韩溪蕊有些不忍心,是不是她刚才的话说的太重了?
她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说起道理自然头头是道,可韩幕轩却只是个孩子,她怎么能用成年人的标准却要求孩子呢?
不过,承认错误呢是不可能承认错误的,但安慰两句还是可以的。
“五哥哥,方才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偷听到父亲说的,所以,你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