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程说的话虽然还是有些不甚清楚,可这一次,他却说的很流利。
韩溪蕊脚步一顿,背对着韩宁城站在原地,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听懂了韩宁城这绕来绕去的话,想要表达的意思。
而且,从韩宁城的语气中,韩溪蕊听出了不应是他该有落寞和颓丧。
慢慢转回身,韩溪蕊稍稍歪着头看向韩宁城,只一眼,她便意识到,她怕是太过武断,搞错了一些事情。
韩溪蕊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看着翠竹小声吩咐了一句。
“你且先回去,告诉下面的人小布找到了,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我允许他们偶有错失,却不能接受他们一错再错,都警醒着些!”
“那,小姐您呢?”
“我跟四哥哥坐着说会儿话,你去传了话后,再回来接我便是。”
翠竹对韩溪蕊的决定还有些犹豫,可看到她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后,便一溜烟的转身离开了。
韩溪蕊迈步走到韩宁城身旁,毫不在意的便坐了下来,然后微微仰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悬于中天之上的那轮银月,声音轻柔的吐出一个字。
“有!”
韩宁城似被惊到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一涌而上,让他这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缓不过神来。
他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还会在这里见到韩溪蕊;也没想到,她会真的因为自己几句话便留了下来;更美想的是,她给出的答案竟然是肯定的。
感觉到韩宁城在盯着她发呆,韩溪蕊忽的转头看向他,一看坏笑的先打破了僵局。
“我听说,四哥哥被庄先生罚闭门思过,抄书百遍。难不成,你是因为完不成罚抄要挨板子,才深更半夜的偷着溜出来借酒浇愁的?”
韩溪蕊的话中带着十分明显的调侃意味,面上那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的模样,更是毫不掩饰。
韩宁城似是被韩溪蕊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扎心举动刺激到了,脸色铁黑,冷冷的用鼻子发出一声哼嗤。
“哼,五弟的话传的可真快!只怕是他讲的太过绘声绘色,才让六妹妹如此有兴致想要一探究竟吧!”
韩溪蕊看着韩宁城的冷脸,她没猜错,韩宁城果然是防备性型人格。
这种人,不论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要以最坏的心理去进行猜度。这一类人,要么便是因为自卑而造成的过度自我保护,要么便是自幼的生长环境造就的。
知道病根儿在哪了,韩溪蕊的心里也多少有了计较。
“五哥哥是不是说的绘声绘色我是不大记得了,我只知道,幸好有四哥哥在,不然的话,我就是唯一一个被庄先生罚抄的劣徒了!”
说完,韩溪蕊很坏心眼的咯咯笑了起来,然后不伦不类的来了个抱拳拱手的动作。
“这么说来,我倒是应该再跟四哥哥道声谢,就谢你舍己为人的这份大无畏精神吧!”
她的样子看上去全是孩子气一般的幸灾乐祸,可就是这样不甚讨喜的模样,落在韩宁城的眼中,却让他感觉到十分窝心!
其实,韩溪蕊只用了一招最简单的心理攻势,无他,同病相怜而已!
她确实是在笑话韩锦程被罚这件事,可她不是用一个高高在上,冷眼旁观的视角去看笑话,而是用了一个同样受罚的人,在暗自庆幸有人陪着。,并且自己罚的还比他轻的角度去攻破韩宁城!
果然,韩宁城刚才还高度戒备的情绪,在对上韩溪蕊笑眼弯弯的时候,明显有了松动的迹象。
只见,他有些不自然的勾了勾嘴角,然后人就板着一张脸,不服输的反驳了韩溪蕊一句。
“我想起来了,庄先生说你的字跟鬼画符似的,分明是疏于练习,惫懒懈怠,所以才罚你抄书的!”
“是呀,可那又如何?你们的字倒是写的横平竖直,可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