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刚才,韩溪蕊却轻而易举的击溃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他是真真切切的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安慰了!
而且,效果史无前例的好!
现下回头想想那个小丫头片子刚才说过的话,宜喜宜嗔,插科打诨,没一句正经安慰人的,可却比那些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安慰要熨帖得多。
她是故意的吗?故意留下来,用这种方式开解他、安慰他?
可是她才多大呀,真真是个小丫头片子,哪里能考虑那么多?而且,她确是一点安慰人的基本素养都没有,既不温声软语,也不长篇大论,反而处处给他挖坑,狡猾的像只小狐狸崽子!
但……这样真好!
韩溪蕊抱着小布回到凌烟阁,一走进明堂,当温暖的感觉迎面将她包围的时候,韩溪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她还真是有些受凉了,许是刚才在那石阶上坐的久了,地气阴冷,难免不过到身上。
翠竹一面伺候着韩溪蕊脱下斗篷,一面井然有序的安排小丫鬟去打了一盆温水送进来,嘴上还絮絮叨叨的数落着韩溪蕊没有照顾好自己,明儿一定要请个郎中来替她瞧一下才安心。
做完了这些之后,翠竹服侍韩溪蕊盥洗更衣,准备休息。
但在她休息之前,还是要谨遵韩宁城的嘱咐,先喝上一剂浓浓的姜茶驱驱寒才是。
韩溪蕊受不住翠竹的唠叨,只能迷迷糊糊地答应她,再如何犯困也会坚持住,等翠竹去熬了姜汤,喝过了才能入睡。
可是,韩溪蕊这么敷衍的应承,也就只有翠竹才会相信。等她熬好了姜茶端过来的时候,韩溪蕊早已沉沉的睡了过去,还有小布,也趴在韩溪蕊的软枕旁睡着了。
翠竹无奈,只能把姜茶放在了小炉子上,想着韩溪蕊若是夜里醒过来的话,也好再热一下让她喝下。
不知是因为没有喝姜茶,还是被韩宁城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翌日,韩溪蕊一觉睡到了巳时出头,醒来之后,便感觉鼻塞头昏,确是有些着凉了。
看着躺在床榻上不肯起来的韩溪蕊,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重的鼻音,圆润白嫩的小脸两颊都泛着明显的红晕,眼睛也水汪汪的,那叫一个可怜。
翠竹原本又气又急的想要数落她两句,可一看到韩溪蕊这副模样,立时间心就软了下来,别说数落她了,便是说话大声点都没有。
韩锦娘天刚蒙蒙亮便赶着回到了郡王府,待韩溪蕊醒来的时候,她已候在床榻旁。
“锦娘,你父亲的情况如何?可依着我之前开的方子在服药?”
锦娘面上带着感激的笑意,听到韩溪蕊这样问,便赶忙重重的点了点头。“有劳小姐挂念,家父身子已然见好,昨儿个一夜都未咳嗽半声,真真是托了小姐您的福,奴婢感激不尽!”
说着,韩锦娘又要跪下给韩溪蕊磕头,韩溪蕊赶忙伸手拦住她。
“都说了,一事归一事,照看你父亲的病情,是尽我医家的本分,你不必言谢。再过几日,待你父亲能够少进一些荤腥的时候,我再去给他把一把脉。”
“奴婢……”
“好了好了,别谢了,我这还有些犯迷糊,你差人去与祖母和宋姨娘回禀一声,就说我夜里入睡前忘了关窗,现下有些着凉,不是什么大事,只需休息一日便好。”
韩锦娘应了一声后,边走了出去。留下翠竹一人,正用温水浸湿帕子,准备给韩溪蕊净一净面。
“小姐,为何您要让锦娘去回话说,是忘记关窗户才着了凉的?这事……不就该说给丘姨娘和四少爷好好听听吗?”
韩溪蕊知道翠竹的意思,现下这个时候,只有傻子才会做好事不留名。
既然他昨夜是为了韩宁城才受了风寒着了凉,那就必得说给丘如月和韩宁城知道,省的他们装傻充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