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要煲够40分钟,他调小火后,随意洗了个澡,出来时掀盖看下水量,确认没问题,才进房间看一看她。
房间留了一盏台灯,可能是腰痛作祟,她睡觉也皱着一双眉头不舒展。
他在床边半蹲下,橘黄灯光映出侧脸立体流畅的线条,指腹摸了摸她眉心,深沉眸眼裹着道不出化不开的心疼。
抬手看看腕表,出房门前,倾身在她唇上落一吻,这才带上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等待中药完成。
客厅灯火明亮,12点多的深夜,窗外依稀传来搓麻将的声响,偶有几声犬吠。
他眼下乌黑,倦意越发深重,数次看表,数次检查水量,约莫二十分钟,看时间差不多,关火将药倒出来,正正好一碗。
找来保温杯,解宋将碗里的药倒进去,拧好盖放到茶几上,把药渣清理,陶瓷小壶洗净,才在她房间找来一块毛毯,合衣在沙发睡下。
翌日,时怛被一通震动吵醒,困得眼睛又涩又重根本睁不开,所以迟迟不愿动弹。
震动停了又起,在静谧的空间里十分扰人,她的神志稍稍归拢,闭眼摸索来手机,也不看来电显示。
“哪位?”声音又哑又含糊。
“时怛,你扭转乾坤了!”
“………”当事人脑袋还未开机,并未有所回应。
电话那头的人兀自振奋“才一天的发酵时间,现在舆论已经朝你一边倒了。”
时怛恍惚睁开眼,静默地看着天花板须臾,然后说“我先不跟你说了。”
怀音“你还没看吗?那你赶紧上网看看,群里的消息也记得回复,这件事一早上组长就报告到副台长那里了,我觉得你复职是分分钟的事。”
“好。”她挂了电话,心里头凝聚起一团的疑窦,开ifi连网络登微信。
工作群果然有三十多条未读消息,她点开,都是谈论有关于她的新闻,但都是好的消息,怀音小齐组长都发了数条链接,她点进去第一条,是关于迟律师发布的受她委托的声明。
受她委托?
她点开音频,听了前面几句,才陡然记起是庆功宴那天车里所发生的事。
一路听完,时怛又惊又疑地点开其他链接,都是关于澄清她蒙受冤屈的新闻,其中一条发布者还是迟律师。
“针对网络上对时怛女士踹打溺水学生致其身亡的莫须有指认,我所已收集相关证据,证明为某些偏激网友的望文生义;
以下附上从意外发生地所管辖的交通部门拷贝到的现场监控与目击者的澄清,并有公安局结案证明书,证明该名学生为自杀溺亡。”
睡意早被击得溃散,时怛心跳如擂鼓,犹豫地点开视频。
视频是经过处理,监控视频圈出来她跟一名穿着灰太狼睡衣的打了码的女士,头上都有表述,分别是时怛女士、梁女士。
视频从万万跳水,到她随后跑过去跳入水中,再到那名孕妇现身,然后再到一直在岸上的梁女士跟其中一个路人下了台阶,那之后就看不到身影了。
但她这个当事人依稀记得,应该是他们把她拉上岸的。
前半段视频经过倍速,只有3分41秒,后边大半段是目击者梁女士的澄清。
“我确实是13号那晚目睹了学生溺亡全程的路人。我年纪大了,又不会游泳,所以当时只有干着急跟呼救。
当时很晚了,路上没什么人,店里面的估计听不到,后来很快有一个小姑娘跳了下去,她真的是救人,我看到的,不然谁会一股脑冲下去呢,水下又黑又冷。”
当时我能听到救人的小姑娘喊了一句上去。什么你死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也不会得到任何惩罚,更不会良心难安!”
“她们在下面纠缠了很久,后面的话听不太清了,我在岸上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