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那肯定真啊,我还去参观了。”游挂说得兴起,手舞足蹈地比划,“那么大,那么大。他们那儿社区广场也特别大,每家楼房院子也太宽敞了。”
作为工程策援部新晋的队长,游挂被迁居的一队邀请参观了新邑,吃了酒席,这是去年护卫军的球婚礼后,他参加的第二回大宴,规模仅次于那场婚礼,但史鲁尼将军、容太义将军,还有护卫军中的高级军官,各部部长,悉数到场。把游挂兴奋得回来给队里说了整一周,见着空闲就聊这个话题。
“队长,咱迁居的第二批名单出来了,上面有你以前二十七队的队长呢,有没有消息透出来,第二批住的那房那地,是不是和第一批一样?”
“那肯定一样的。我老大都去开过动员会了。”
“哇,这速度,队长,看来没几个月你又要去参加一次乔迁宴了。”
“哈哈,等我老大把新家落实了,南戎野我就有串门的点了。”
一伙人说得正热闹,有人瞥见后面,捅了捅游挂。
游挂一扭头,哗地收住笑蹦起来,紧走几步:“晏副司。”
“……还没恭喜你,当了队长。”
“我,”游挂脸上露出羞赧之色,“队长推荐的。”
到白翎哨站来清理海滩这半日,游挂还未曾在绯缡面前多话,工作时段哪敢瞎搭腔。这会儿,他悄悄伸出手,朝身后的新队员示意自便,他陪着绯缡,趁此机会表一表新队伍。
“晏副司,我现在这个队,不蛮您说,水平不高,以前干的都是杂活,但兄弟们都给我表态过了,他们啥都肯干肯学,您要是有啥吩咐,尽管吩咐。如果我们做错了,您也尽管骂,兄弟们都想上进的。”
绯缡瞧瞧他,没有言语。
游挂也不敢吭声了,那可是俞白老大教的,他原句学说的,也看不出效果如何。
晏副司一向深沉。他在心里钦佩着,硬起头皮紧跟着。
他倒不是要讨个下文,而是觉得大客户下了石滩,他们队员窝一堆有说有笑休息着,让大客户一个人巡走吹海风,肯定不行的。
就这样不出声地走了十来米,海角边上,满地的白翎鸟扑打着翅膀咕咕叫。潮线上空,有三五只剑顶鸥悠长地加入和鸣。
绯缡下意识抬起头,这是剑顶鸥的先头部队,早半个月,伯劳黑崖的剑顶鸥们已陆续离开,再过几天,它们的大部队将降临到白翎哨站附近的海滩,这次将以这里盛产的沙蟹幼苗为食。
而颜美山脉里孕育出的白翎鸟,一到春天,喜欢带着幼鸟从山里一直向东飞,最远飞到突入海中的白翎海角上,啄食洋流带来的藻群。
退潮后,藻丝会被留在这片石滩上,在风里被吹干,白翎鸟不喜欢贴在砾石上的藻丝,但它们却成为小沙蟹们玩耍的丛林。
这时候的白翎鸟便在石滩边、岩架上休息和排泄。它们的鸟粪将溶于下一个潮水中,渗入石滩下,成为小沙蟹在石窝里渡过涨潮期的养料,也成为同样处于潮水中的细藻丝的养料。
很完美的生态链。
唯一让人困扰的是,白翎鸟的鸟粪实在太多了。
白翎哨站去年建成后,非人部在石滩上,潮线之上,建了一座小木屋,为一个海边岩架联合探索项目的研究人员提供临时休息点,毕竟海角上的白翎哨站定位为本庞海海底观察站的补给站,且海水涨潮时,每日会定时淹没联结海角和岩架的这片石滩,并不适宜容留研究人员休整。
春季拂过颜美山脉和白翎海角,问题来了。休整用的海边小木屋连同这片石滩都变成了白翎鸟的栖息地,白翎鸟喜欢在石滩上排泄,现在还习惯了将鸟蛋下在小木屋的四周。有时候,连屋顶上也会下鸟蛋。
在剑顶鸥的大部队飞来之前,非人部可以将一部分鸟蛋和鸟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