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缡体贴道“再休息一会儿。”她随意聊着,“舞娘这行很辛苦吗,我来这里前稍稍做了一些旅游攻略,说乌拉尔好多地方都流行舞者献艺呢。”
“那是一二十年前,现在越来越没有人气了。”
“为什么?”
“矿区不挖矿了,来往的人少了,就几个街坊邻居住着,谁还有兴趣看什么舞艺呢。”薇薇儿叹道。
“原来以前兴盛过。”绯缡点头。
“以前可热闹了,就我们这个镇,就我们这条街,天天人来人往,那个热闹劲,”麦癞子啧啧道,“最兴旺的时候镇上有十来家做旅舍生意,几乎是一家连着一家,就这样还有人找不到住处,半夜还有人敲开我家铺子想借宿,我没有在休闲产业工会登记过,哪敢接待客人,只好把人劝走了。”
麦癞子一个人兀自说得起劲,咂吧着嘴咽了口水,瞅瞅繁风薇薇儿几个都不应和他,上首的绯缡倒也还好,听得颇为专注,就跟那些啥也不知道听啥都有趣的外乡人一个样,麦癞子顿时又来劲了,瞟一眼闷葫芦似的老托雷,清咳一声,提高嗓门待要继续说。
“那时候客人多,如果忙不过来的话,会不会用跳舞机器人呢?”绯缡望向薇薇儿。
“小姐,那样做被客人晓得,是要砸招牌的。”
“可不是,”麦癞子又续上话茬,“当年家家旅舍爆满,要约琴老板还排不上号,旺季时好几家旅馆老板都走人情到老托雷这儿,老托雷,是吧?”
“过去的事了。”老托雷叹息道。
绯缡瞟过去,没说话。
这一夜,曲终人散尽,绯缡大方地给每个人打了赏,连麦癞子都给了些许。
她坐在床头,环视着简陋晦暗的房间陈设,浑身不惯,久久无法入睡。
底楼吧台旁的偏房内,繁风脱了鞋,小心地将伤脚挪到床上,满意地眯起眼养神,尽责地等到绯缡的房间显示出熄灯信号,又见她隔壁两间过不多时也一并熄灯了,想到那两位神气的保镖,嘴角抽抽。
他也熄了灯,心里巴不得楼上的金主多住上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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