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放在她的旅行包中,约定在术后考察期结束她开始独立生活后,信会打开。”
“我只是怕……绯缡对于术后的生活关照不面。万一钱物都没有给自己指点明白,她的生活……”
“生活本身不是规定的。”穆克医生摇摇头,“尤其对于失感症病人来说,一种设定过于完美、不需要操心的生活,也许不如自然遇见的环境更能有培养性和带动性。”
“那封信,不管内容是什么,它激发的是好奇。娜莎,对于写信者的好奇。当娜莎对写信者保持着好奇,并开始探索她和写信者的关系时,这就是她第二阶段开始接续记忆的一个重要物引。”
“嗨,”娜莎瞅着商檀安,隔一阵凶道。“首先我要说明,她资助我是自愿行为,你现在不可能把资助款项要回去。
“交学费都交掉了,”她紧接道,“我都没过手。”
“至于她在哪里?我一概不知道。”她耸耸肩。
“现在,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嗯,两个。”娜莎条理清晰得很,“第一,你怎么找过来的?”
她其实有些郁闷,猜想大抵上他是通过他前妻的钱款流动情况,查到她这个被资助人的。
“第二,你找到我这里,天天晚上睡在我房门口,是什么心理?怕我跑了不认账?”
娜莎紧紧地盯着商檀安,等了两秒钟,见他痴痴望过来,嘴唇蠕动,却是一个字没吐出来。
她登时大怒:“你居然天天睡在我房门口?变态想怎的?”
本来她只是随口一诈,他竟然没有出声反驳,显见就是如此,娜莎气坏了,伸手捞起地上放着的圆球,就要扔他个满脸开花。
但她终究是个善良的姑娘,视线触到他的眼睛,那就像一个黑色的痛苦的深潭,又带着说不清的激动,令她手一顿,只是作势一下,没真扔。
“我……没有任何恶意,我不可能对你有恶意……别害怕。”
“我接下来要对你说的话,可能对你造成一些心理冲击。你如果感觉不舒服,我等你休息一下再说。”商檀安紧张地望着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
娜莎一声冷笑。“现在说。”
“绯缡没有资助你。绯缡就是……你自己。”
他抬起手指,轻轻伸向她的额边,那一刻,触不可及,只能喃喃告诉。
“绯缡,绯缡,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