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有加,又何来欺凌藩国君臣之说?”
说完之后,伊逍悄然回头打量了倭国使臣赤松妹子一眼,见赤松妹子脸上尽是赞同,这才扭过头来接着向朱老四奏道“微臣实不知这个不理河南百姓之事,反倒长居京城攀诬同僚,欺瞒君上的奸佞小人到底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
朱老四的嘴角一抽,刚想往上翘起,继而又起到这是在朝堂上,当下便冷着脸道“朕且问你,这是你第几次在朝堂之上殴斗?”
伊逍悄然伸出一根手指,眼见着朱老四的神色不太对劲,这才将五根手指部展开“启奏陛下,这是第五次。”
“你还知道这是第五次?”朱老四反问一句,又接着问道“朕罚了你几年的俸禄了?”
一提到俸禄,伊逍顿时有些丧气“回陛下,微臣被罚了三年的俸禄。”
朱老四伸手指向大殿门外,骂道“净跟着那个混子学些不着调的!便再罚你两年的俸禄!滚出去!”
跪在地上的许言瞧着伊逍慢慢退向殿外的身影,忍不住向着朱老四一拜,又接着哭诉道“求陛下替微臣主持公道~”
朱老四扭头瞧了许言一眼,淡然无比的语气比之刚才喝骂伊逍的时候更加让人害怕“伊逍冤枉你了?”
许言愕然抬头,却见朱老四的脸上古井无波,也看不出是喜是怒,当下也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言辞,只得结结巴巴的道“臣……臣……”
“臣什么?”
朱老四脸上的神色更冷“若说旁的事情倒也罢了,可是役使百姓无度,欺凌藩国君臣的罪名,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边市城也好,皇城也罢,包括即墨正在修的那些路,百姓可有怨言?
朝鲜使臣夸赞,倭国使臣夸赞,何来的欺凌之说?
许爱卿,朕还没有糊涂到任人糊弄的地步,朕还没有老眼昏花到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曾耳聋到什么都听不到。”
训斥完了许言,朱老四却没说如何处置,只是转身回到了御阶上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退朝!”
朝堂上没有人再去理会许言,就连都察院左都御史刘观都只是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带着都察院的人离的许言远远的。
朱老四没有说如何处置许言,甚至连罚俸的惩罚都没有,相比之下伊逍挨了骂又被罚了俸,看起来确实是伊逍更为凄惨一些。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两人之间最倒霉的一定是许言,而伊逍才是屁事儿没有的那个——挨骂不一定代表朱老四生气,罚俸也不过是表面工作。
反倒是许言,估计连辞官回乡的机会都没有,不牵连到家人就已经算好的了。
想要吃带血的馒头,就得有自己成为流血人的思想觉悟。
……
朱老四伸手揉着两边的太阳穴,长叹一声之后才放下手来“永乐二十年都快过完了啊,时间倒也真快。
可是,有些人还是长不大,有些人还是不长进。长不大的倒还好说,不长进的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夏原吉瞧着满脸疲惫的朱老四,忍不住摇了摇头“长不大的让即墨今年商税涨到了两万贯,不长进的依旧不长进,两相对比之下,倒是长不大的更好一些。”
朱老四嗯了一声,却又将目光投向了蹇义“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告老,让刘观去吧。
还有伊逍,这个混账东西也不适合再留在翰林院了,让他去莒州吧。”
“陛下?”
夏原吉和蹇义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对视一眼之后才由夏原吉开口道“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朱老四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千头万绪啊。自打永乐十三年起,朕就一直想改变这些情况,可是至今为止,却是见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