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需要实验各种燃料对于各种金属冶炼带来的不同影响?所需要的材料,试验后的产物,都要存放在哪里?
包括冶金科在内,各个学科每次进行的试验是不是要做好记录?存档放在哪里?是不是要有专人管理,并且做好分类,以方便查阅?”
朱瞻基更懵了“即墨学院当初在规划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吧?”
“你傻了吧?”
杨少峰反问道“即墨才多大?京城又多大?即墨县才能拿出多少钱来,夏老抠执掌的是国库,就算把银行排除在外,国库里面也有的是银子,这时候不下狠手,以后你还弄得出来吗!”
“弄不出来,”朱瞻基摇了摇头,答道“现在也未必能弄得出来。按照你说的这些来规划,起码也得上千万贯,让国库拿出这么多的钱,你这不是在夏部堂身上割肉么?”
杨少峰瞧朱瞻基的目光就像瞧二傻子一样。
当初那个故事是怎么说的来着?
天堂和地狱之间的电梯坏了,从招标到控制定价到拖延工期到重建再到双向收费,办法还不有的是?
难道说从他夏老抠手里拿钱,比从上帝和阎王手中拿钱更困难?
简直就是扯蛋!
像现在这种情况,直接就先划个大图出来,该占的地方一定要占,占完了之后就开始营建,等到差不多子再告诉夏老抠要追加投资,要不然先期投入部白费,到时候夏老抠能怎么办?
除了一边心痛的无法呼吸一边继续拿钱之外,他还有第二条路好走么?
“坏!”
朱瞻基向着杨少峰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简直就是坏到家了,也只有你这么坏的,才能从夏老……夏部堂手里抠出钱来。”
想了想,朱瞻基又接着问道“那这所学院的先生呢?都说万事开头难,可是像这般的学院,历朝历代都没有什么可供参考的,一切都得咱们从头开始,这也太难了些?”
杨少峰道“之前咱们在即墨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内官监,御用监,将作监,工部,兵器局,这些衙门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大匠,随便抓几个过来不就有了?”
朱瞻基用瞧傻子的眼光瞧着杨少峰,讥笑道“你去这些衙门里面瞧瞧,这些大匠有几个是识字的?连字都不认识,你还指望他们来教书?”
“他们不识字,难道就没有其他人识字了?”
杨少峰反问道“国子监,顺天府府学,还有那么多的社学,再加上杨家庄子学堂,想要抓一些识字的苦力还不简单?
还有历年来落榜的那些生员,尤其是考不上举人的穷秀才,给他们官身,给他们俸禄,这些不就是上好的苦力?”
朱瞻基有些傻眼,愣了半晌之后才道“这也能行?”
杨少峰反问道“为什么不行?那些大匠懂技术但是不识字,这些生员识字但是不懂技术,现在让这些生员把这些大匠的经验和技术都用文字记录下来,等后面识字的人越来越多,这些经验就是千金不换的财富。”
想了想,杨少峰又接着道“对了,回头还得去找金部堂他们商量商量,弄些死刑犯过来充当大体先生。”
朱瞻基好奇的道“什么是大体先生?”
杨少峰露出满口白牙,阴恻恻的笑道“就是让医学院的学生能够练习练习开颅和解剖之类手术的标本。
尤其是那些贪腐犯奸之辈,一个个都是死不足惜的人渣,用来做标本简直是再好不过了,也算是为大明做些贡献,多少洗掉一些身上的罪孽。”
朱瞻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似乎被杨少峰所形容的画面给吓到了,忍不住岔开了话题“那学院的生源呢?原本我以为你是打算从国子监和府学县学里面挑一些生员过来,现在看来,却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