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烟打的一手好牌,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她已是撇了杨氏,更是利用杨氏的死为她谋取最后的一丝好处。
苏振茂看着苏凌烟,到底是喜欢的女儿,心软了一瞬,正要开口,却听说兰柔醒了,连忙的过去看看,其他人都等在了外屋。
屋内,兰柔哭的娇滴滴的趴在苏振茂的怀里,险些哭的接不上气。
“好了,大夫说你受了惊吓,有小产的风险,需得好好休养,莫再哭了。”
苏振茂软声的安慰着,心里方才对杨氏的一丝情分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兰柔及时的止住,声音抽噎着。
“相爷,奴婢原也不想背地里说夫人的坏话,但夫人欺人太甚。您不知道,以往她便会使这些手段,您外院的都是遭受夫人之手,她也怕府中一个子女没有,惹您怀疑,便只等着人生下来,若是男孩便……便都杀死,称是早夭,若是女孩便留下。这次她怕是病糊涂了,才会大张旗鼓的来对付妾身,也幸得秦姨娘,不然妾身怕是……”
说着兰柔又哭了起来,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毒妇!简直是毒妇!”苏振茂气得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简单安抚了兰柔后,便走了出去。
兰柔看着他的背影,得意的笑了。
她知道,苏振茂最在意的便是子嗣,如今苏文武发配边疆,指望的便只有她肚子里的,其他人就是再怀,也只能在她孩子之下。
杨氏之死很快就传了出去,苏振茂称其暴病而亡,更言其身怀役症,不宜大办白事,只在郊外草草的烧死了尸体,杨氏一死,主母的位置便空了下来。苏振茂有心提秦姨娘,但经历这事后,心里也有点不乐意。
再思及苏凌烟的处境,太子近来与他交好,若是现在换了主母,未免会有所影响,便应了苏凌烟,暂不提主母之事,让秦姨娘代管府中事务,直至苏凌烟出嫁。
苏凌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无所在乎,在烟波苑里,养自己膝盖的伤。
苏府里,陆冥回来了,苏锦溪继续跟着他练功,还是后来才知晓了此事,担忧秦姨娘,当下便要往丞相府去,还是夏凝给拦着。
“秦姨娘无事,且她让人带了话,让您无需担忧,如今她也管事,若您有需要的可向她说,她全力支持。”
苏锦溪闻言放了心,知晓秦姨娘不愿拖累她,回去后便给苏染染写了封书信,让她心安。
苏染染接到苏锦溪来信已是一日后,她站在窗边,目光盯着纸上的字迹久久不能回神。
来这里不过十日,却觉得像是数月,时间过的如蜗牛般缓慢,或许是她思家心切吧。
她回身坐下,执笔许久,却未曾写下一个字,不是不想写,而是不知从何想起。
训练累,规矩严,每日枯燥、重复的度过,却又觉得每一日都是一个新的自己,感觉她知,却不知如何叙述。
最终,也只有四个字。
[安好,勿念。]
红衣卫管的严,书信往来是不允许的,苏锦溪的信是顾安白带进来的,她思虑后还是去找了他,彼时他正要离开,她连忙叫住了他。
“二殿下。”
顾安白闻声停了下来,一如既往的温和笑着。
“可否请你帮我把书信给姐姐,怕她担忧。”苏染染有些不太好意思,双手将书信奉上,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说熟悉称不上,说不熟悉好像又有点沾亲带故。
“我帮你递信可是有酬劳的。”顾安白挑眉,两根手指夹起了信,嘴角带笑。
“啊?”苏染染显然是没想到他会那么说,有些呆萌,片刻后便反应了过来,重重的点头。
“嗯,我能做到的都行。”
顾安白闻言笑意更深,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扬了扬手中的信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