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溪话一出口,满座哗然。
已是过去多年,强抢民女算是强扯,但若真的算起来,当年苏振茂哄骗秦艳欢之事众人皆知,秦家二老也是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让秦艳欢做妾,如今秦艳欢又被他如此对待,秦家二老尚不知,不然定要追究到底,这事只要当事人同意,旁人也置喙不得半分。
苏振茂被苏锦溪憋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说两句。
“混账!混账!”
暴怒过后苏振茂似乎也缓和过来了,压抑着情绪看向了秦子晋。
“本相倒是要看看你能救得了秦艳欢,还是能救得了他!”说着他心里也有了几分把握,这二人都在他手里,他就不信苏锦溪还能跟他硬来,他迟早折了这孽种的翅膀!
苏锦溪神色平静,淡漠的看了一眼秦子晋。
“舅舅杀了人理当送官,我亦不会插手,国有国法,今日我只带走娘。”
她淡定的样子,漠不关心的语气不免让旁人觉得她心冷,方才秦子晋护她的模样,众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对她这半点不想牵扯的模样,露出讥讽,苏振茂也不外如是。
“哼,枉你秦家让她入族谱,看到没有,她就是个白眼狼!”
“狼心狗肺之人不配提此言语。”秦子晋眼中赤红的看向苏振茂,手中提着的剑还泛着血光。
秦子晋一向理智而带着血气,然而在听到自己姐姐被遭受非人对待的时候难以再保持冷静和理智,以往对苏振茂的不满在那一刻喧嚣着,让他愤怒之下闯了进来,造成如今的局面。
即便重来一次,他仍旧不会犹豫。
秦子晋眼中的煞气震慑到了苏振茂,他神色略有踌躇,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夏凝方才已带了苏府家丁去了后院,将秦艳欢带了出来,不过几个时辰,秦艳欢脸色惨白着,身上倒是没有受伤,看不出什么,可额头上冷汗一点点的落下,身子哆嗦着。
苏锦溪不知道她遭受了什么待遇,但看到的那一瞬间,她心底积压的怒气奔涌而来,眼尾隐有赤红,她脑海嗡嗡的鸣着,听不见四周的声音,只有秦艳欢惨白的脸色以及站不稳的身体。
深吸一口气,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扶着秦艳欢的手腕坐下,触手冰凉,秦艳欢的手仍是哆嗦着,她轻声的询问,像是怕吓着她一样。
“娘,怎么了?伤在哪了?”
说出口的话带着不经意的颤音,她想抚平她的哆嗦,却连带着自己都抖了起来,她忽然有些害怕,心里那一块疼的像是紧缩在自己,那是来自原主身体里最极致的触动。
她同样也感受着这份情绪,难以自拔。
“没……没事。溪儿别哭……”
短短几个字,秦艳欢却像是如鲠在喉一般,难以完整的说完,眼中的神采不复以往,隐有落下之感。
夏凝早已让人去请了大夫,她心细,将悬济堂的女大夫都请了过来,连忙进了偏殿替她看看,苏锦溪在屋内陪着,她隐约觉得心头压着一块山难以安宁。
苏振茂也没想到不过是关了一会儿,秦艳欢会是这个样子,即便他对秦艳欢心有愤怒,但近来秦艳欢的表现还是让他挺满意的,只是秦艳欢太过倔强,他这次也是被逼急了,才动了她的主意,谁曾想她倒是坚持着一分不让!
这会儿见秦艳欢如此,他心里也有些打鼓,管家原是要去叫官府的人来将秦子晋抓走,这会儿也被他叫了回去,情况不明,他暂不敢动,毕竟秦子晋杀人是他现在手里唯一的底牌。
秦子晋一直敛下眼眉笔挺的站在那里,手中的剑柄被他紧握,他在极力的克制着,却没人知道他在克制什么。
屋内,大夫都退了出去,苏锦溪一个人坐在秦艳欢的身旁,隐约回不过神来,脑海嗡嗡的只有大夫方才的话。
“夫人身上银针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