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准了。”
顾安白看着他,愿放他离去,让其余生为自己而活,安然而去。
“皇上!”文武百官皆叫喊,被其一力阻止。
顾昊卿敛眉,额首应下。
先皇之意,他们皆懂,不必去言明,也各自放各自安好。
苏锦溪、柳贵妃、先皇,他们都以为顾昊卿不知自己的身世,为此而煞费心思,却不知最先知晓的是他自己。
前半生他的路一直活在困苦之中,后半生的路他要自己肆意而活,也势必要将苏锦溪找回来,哪怕只是一具冷冰冰活着早已成枯骨的尸体。
北安一年三月底,摄政王辞官,幽闭府中。
同年五月传来病耗。
同年六月,死于疾病,病因不详。顾安白为其厚葬,似是有意,将其与苏锦溪的空坟一起,修成双人冢。
活着是夫妻,死时亦同寝。
乱及一时的北顾终于安定,无人再与顾安白争那人上人之位,朝堂逐渐安稳,苏染染时常偷跑出宫,尽心尽力的打理着顾家商号及揽星阁,她奢望着有一日苏锦溪能够回来,瞧见她将这些打理的很好。
哪怕这只是不可能,她也以此来相信着。
与此同时,与之名字极为相似的揽月阁已是关门,招牌都被拆下,神秘莫测的揽月阁不在。
世上只有揽星阁,再无揽月阁。
皇宫一角,被幽闭的苏凌烟如她所预想的那般渐渐的被人遗忘。
月黑风高夜,她悄无声息的换上了宫女装,继而偷天换日出宫,无人知晓。
行至黑巷中,无数黑衣人现身,在其身后。
“走吧。”
她高傲出声,看着那些人带着得意的笑。
[苏锦溪,你终究是不如我,死在了我前头。]
时间兜兜转转,继而回复以往,命运何其不公,又何其公平。
一晃已是北安六年,盛夏七月。
陉黑城人来人往,犹如闹市。
如今的陉黑城在青海殿的管理下已是变得极具规范,四国使臣仍旧驻扎于此,只是情势诡异。
欢喜的锣鼓声震天响,一队迎亲队伍缓缓而来,又为陉黑城增添了一份喜庆。
醉荷楼的二楼临街包厢内,一紫衣女子素纱遮面,依栏看着下面热闹的场景。
伸出纤纤玉指捏着桌上的茶杯送至嘴边,目光看向身侧的人。
“怎么个诡异法?”
“小姐你明明就知道,怎的还问奴婢。来的路上不知道打听了这多少的事情,还以为能瞒得过所有人呢,也就是公子疼您,才由着您的。”
丫鬟不满的开口,话虽是这么说,眼睛里却也是亮晶晶的,带着对自家小姐的尊敬。
紫衣女子闻言,轻笑一声,竟是叫丫鬟看呆了。
“小姐真好看……”
“你这丫头就仗着我放肆吧。”紫衣女子摇头一笑,锣鼓声渐近,她低首往下看。
听闻五年前的陉黑城乱及一时,后来渐渐的被青海殿所占领,四国使臣入驻,却像是无用的闲人,若谁滋事挑衅,陉黑城城主便将其处死亦或扔了出去。
而这城主,便是听青海殿主人的。
今日乃是这城主大婚,以至于陉黑城热闹非凡。
不过,与她无关便是了。
她收回了目光,眼角瞥见了大红喜轿,蓦地一顿。
脑海里闪过一片场景,她猛地伸出身子往前看。
“小姐,你怎么了?”春宁正给富锦心准备吃的,一瞧见她这般,着急的放下吃食,往她靠去。
“可是有不舒服的?”
富锦心摆了摆手,目光狐疑的看向前方。
大红喜轿悠然而过,并没有她脑海中所见。
“春宁,你说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