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皇上试药,民女自当倾尽全力。”
“陆姑娘且放心,若皇上痊愈,少不得您的功劳。”
如此,这事便定下了。
接连几日路萱禾都被召进宫试药,一次都未得见慕昊卿。
外面的人不知情况,只见她日日进宫,皆以为是去伺候太子殿下的,镇国将军府亦是如此认为。
接连两日慕昊卿都很晚才回来,脸色亦是不太好看。
她看着没说什么,平日里也只能尽量的做些让他开心的事情。
皇宫里气氛紧张,各人都感觉的到,似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清明前,忽如其来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淅淅沥沥。
夜色渐深,往常该回来的慕昊卿却迟迟未归,富锦心等在殿中,心神不安。
殿内灯火明灭,她单手撑着额头坐在那里,阖眼间,她恍惚的看到一些画面,等睁开眼时,已是一身的冷汗。
“他还未回来?”
“尚无消息,今日边境传了消息,殿下应还是在忙。”
听着慕言的话,富锦心却无论如何都坐不住,她起身往外去。
殿外大雨还在下,富锦心从慕言手中接过雨伞,往雨幕里而去。
“慕言,你从前一直跟在他身边,最为的了解他。你觉得对于他而言,亲情如何?”
富锦心不轻不缓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慕言神色一变,亦是明白了不寻常之处,然面对的人是富锦心,他想要多说,却又怕说的太多让主子生气。
“属下不明夫人的意思。但属下知晓,在夫人离去的时间里,主子的情绪反复,当年贵妃的死被他反复的琢磨,主子难过,却从不伤心。”
富锦心脚步微顿,继而走的更快了些。
纸伞遮不住这泼天大雨,衣衫淋湿不少,她却顾不得。
耳边回响的皆是慕言的话。
难过却不伤心。
柳贵妃之死她从前以为对他颇为打击,毕竟弑母之仇,她无法断定他能不能轻易释然,继而在当年选择了那样的决绝,可重逢后,她方明白。
他在乎的非贵妃之死,而是她。
他向来心思深沉,她能明白生养之恩早已偿还,他不欠贵妃的,他又怎么能不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才不在意。
亲情于他而言,从来就不存在。
思及此,她心里就更紧张。
御书房门前,富锦心被人拦下。
“慕侍卫,殿下吩咐了,他有要事处理,谁都不得进。”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站在,突然看到美人在此,不免的想起这两日都说东宫里藏了人,不敢多看。
富锦心轻轻擦拭身上水迹,抬眸看了过去。
“让开。”
轻飘飘的两个字,威严却更甚,她径直走进去,身后的小太监面露为难,慕言未敢进去,在外候着,让那小太监放心。
殿外瓢泼大雨,殿内安静不已,甚者未点明灯,漆黑一片。
宽大的案桌后,仅有一人端坐于位,整个人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
听闻脚步声,慕昊卿低沉凌厉的声音从空中划过。
“出去!”
冰冷而又阴暗,仿佛下一刻他便能顺着这声音来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