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瞧,只见林清欢身着素衣跌跌撞撞的往这儿跑来,兴许是跑的太急了,白嫩的额头上出了层细密的汗珠,因生病而终日苍白的面颊两侧有着红晕。
陆晚晚一愣,自从皇上秘密的让秦晖把林清欢“抢”来后,这姑娘基本没闹事过,以至于她都快忘记府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林小姐,瞧你跑的这一头汗!快回去歇着!”陆晚晚拦住林清欢,不想让她卷进来。
林清欢皱眉说“夫人,若没有您和将军,清欢这条命只怕是早就交代在教司坊了!清欢无以为报,只有这身浅薄的医术还能为您做点什么,夫人千金之躯,岂能触碰死尸!”
闻言,陆晚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等候多时的陈寅原本还有些不耐烦,可听了林清欢一席话,却忽然生起丝兴趣来,他微微挑眉“到底是夫人去,还是林姑娘去?”
这话提醒了各怀心思的两人,是了,林清欢是罪臣之女,连一声“小姐”都不配称呼。
最终,陆晚晚带上了林清欢一同离开。
早在锦衣卫到来的时候,陈侍郎就被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此时唯唯诺诺的跟在一行人最后面,想跑又不敢跑,后悔极了。
尸体被锦衣卫提去了西厂的冰窟,一行人到达门口后,只有陆晚晚和林清欢被允许进入,至于陈侍郎,是被陈寅拎进去的。
陆晚晚看着眼前僵硬变色的陈韵,只觉胃里一阵翻涌,但还是鼓足勇气上前细细端详。
林清欢面色苍白的跟了上去。
约莫一炷香后,陆晚晚忽的回头看向陈寅“陈厂督,可否借我一把匕首?”
陈寅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听了这话,豪爽的拔下腰间的宝石匕首丢了过去。
锋利的匕首出鞘,陆晚晚险些没能接住,衣袖被刀锋划破,好在没有伤到手腕。
林清欢不由得瞪了陈寅一眼,可在看到对方充满笑意却冰冷无比的眸子时感到后背发寒,急忙移开视线,重新看着陆晚晚的动作。
陆晚晚利落的下手,将陈韵脖子的伤口处割开。
瞬间,腥臭味儿一下子散开来,整个冰窖都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陆晚晚不为所动,认真的观察着,甚至还上手摸了摸那处。
突然,更难闻的味道飘来,令她愣了一下,随即看过去,顿时忍不住呵斥道“这可是你女儿!你居然会被吓尿?真是枉为人父!”
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陈侍郎尿了裤子,正倚着墙角看着陆晚晚剖尸,听得这话,嘴硬的说道“就算……是我女儿……可……可是你居然!敢割开她的脖子……还说人不是你杀的!”
“想必陈侍郎也见到我的胆量了,若我想要杀陈韵,断断不会用那纤细的簪子!”
“簪子?”
陈寅饶有兴致的问道,走上前看了两眼,确实如陆晚晚所说那样,凶器应当是簪子,因为陈韵被剖开的脖子上有个细长僵硬的洞。
林清欢强忍着恶心掩住口鼻喃喃道“既然凶器找到了,不如传唤那日参加赏花宴的女眷吧。”
“也好。”陆晚晚拿出帕子仔细的擦过宝石匕首,随即递给陈寅“只怕是陈厂督还要用水清洗一番。”
陈寅接过匕首,可眼睛盯着的却是陆晚晚的帕子。
注意到对方的打量,陆晚晚不动声色的收起来,是她大意了,这是卫瑾当初包银票的帕子,丫鬟以为是她的,洗净后放在了桌上,方才她出门的时候顺手就拿上了。
看不到帕子了,陈寅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出门去找人传唤那日在场的女眷。
不多时,一众瑟瑟发抖的贵女或夫人都被带到了西厂。
一看见陆晚晚,众人眼中瞬间迸发出浓浓的恨意。
要不是这个多事的女人,她们也不会被带到西厂!
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