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牙急忙朝他伸出手,委屈巴巴的道,“葛葛有坏蛋”
严争看了厉景琛一眼,没有搭理他,对小月牙道,“不哭了,咱们吃饭。”
小月牙立刻破涕为笑,“葛葛喂。”
“好。”
江择一无奈地摇摇头,“还是争争有办法,你看,她现在连舅舅的话都不听。”
黎晚愉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舅舅的话有什么好听的啊,小月牙最听的是姨姨的话,对不对小月牙,你最爱的人是不是姨姨?”
小月牙点点头,“是,月牙儿爱姨姨。”
黎晚愉洋洋得意,“哈哈,怎么样,江择一,你输了吧?”
“我懒得跟你比,你每天跟她见面,我一个月才见一面,能比吗?”江择一重新望向严争,“争争,你妈妈呢?怎么不下来吃饭?”
“妈妈说她不饿。”
江择一不用追问,也知道布桐是不想面对厉景琛,没有再多说什么,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那先不管她,一会儿让张妈送上去,我们先吃吧。”
厉景琛站起身,“我也不饿,我上去看看她。”
江择一不置可否,没有阻止他。
楼上的主卧里,布桐窝在沙发里,屋内只开了一盏温暖的落地灯,打在她蜷缩着的身影上。
女孩双腿弯曲,下巴搁在膝盖上,双手抱着腿,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眼泪啪嗒啪嗒地砸落在相框上。
“爸爸”她擦去相框上面的眼泪,看着照片上自己和爸爸的合影,哭到浑身颤抖,“你跟楚牧一起走了,再也不能陪着我了,怕我受不了,所以才让他和爷爷回来的对不对?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死亡和重生的交替,让他们都重新回到我身边,对不对?
楚牧走了,我很难过,可是爷爷醒了,我又是那么高兴,还有他他终于回来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爸爸,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咔哒”一声,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
布桐抬头望去,便看见一个英俊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逆着光,隔着眼睛里朦胧的水雾,布桐看不清他的脸,可眼底的泪,却越流越凶了起来。
她垂下眼眸,颤抖的双手紧紧攥住手中的相框。
厉景琛关上门,迈开长腿走上前,在她面前半跪下来,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低沉苦涩的嗓音艰难地开口道,“老婆,对不起”
“对不起?”布桐抬眸望向他,两个人的视线几乎平行,她努力眨去眼中残留的泪水,平静而冷漠地开口道,“你凭什么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所有的伤害?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知道”厉景琛心疼又难过地看着她,“我也很痛苦”
“你痛苦?”布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冷笑出声,“厉景琛,你知道痛苦是什么吗?是无论一年四季,午夜梦回的时候,我的身上永远都是冰冷的,是女儿渐渐长大,管林澈喊着爹地时,我的心永远是痛的,是我很努力地想要去遗忘你,你却只会在我的心里越扎越深,你居然好意思说你也痛苦?
是谁允许你临走之前还要留个种,让我怀上孩子的,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是谁让你回来之后要悄悄潜伏在我身边当保镖的,你是想试探一下我还爱不爱你,对吧?”
“不是这样的,”厉景琛摇了摇头,“这些年,宋迟他们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我怕我就这么出来会吓到你,更重要的是,我怕林澈会拿你和爷爷威胁我。”
“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布桐抽出自己的手,把相框放到了一旁,“你换脸,一天到晚戴着皮手套,装哑巴,自称是小宋,不就是想来我身边试探我的心思吗?”
她虽然对身边的一个哑巴不关注,但是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