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择一听见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看见黎晚愉,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收回视线继续折磨着楼星宇。
黎晚愉的心底漫出一股暖流,在这样的寒冬里,让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跟着升温了起来。
她得知表爷爷和布桐来教训楼星宇的时候,就已经感动得哭了,但那种感动,却远远不及此刻。
或许是她亲眼所见,又或许这个人是江择一,所以带给她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黎晚愉努力忍住眼底的泪意,走上前道,“江择一,你干什么?他已经伤成这样了,你再来这么一出,万一出人命了怎么办?”
江择一握着电棍的手一愣,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你在心疼他?”
“你胡说什么,我脑袋被驴踢了我才会心疼他。”
江择一嗤笑一声,“你的脑袋一直在被驴踢,从来没停过。”
黎晚愉“!!!”
“我不跟你计较,走,回家吃饭。”
“我还没玩够呢,吃什么饭。”
“你别闹了,再这么折磨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他死不足惜,可是万一把你搭进去了怎么办?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抱不平,可是我不希望你出事,咱们走吧。”
江择一一愣,眼底流淌过一抹复杂的光,定定地看着黎晚愉,“你真的不心疼他?也真的不希望我出事?”
“我没傻,分得清好坏,所以你别再管他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走吧。”
江择一的心情瞬间如炎炎夏日的午后突然下了一场冰雨,胸口的火气立刻消了下去,每个毛孔都舒畅了起来。
他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将手里的电棍往楼星宇身上重重一扔,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今天先放过你。”
话落,便双手抄兜,转身走向门口。
黎晚愉急忙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
两个人乘坐电梯下了楼,一路无话,走出医院,一前一后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那个”黎晚愉缓缓停下脚步,开口道,“司机在那边等我,我坐他的车回去吧,刚刚谢谢你为我出气。”
“你别误会,”江择一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跑车旁边,背对着黎晚愉,优雅的嗓音里透着几许冷漠,“我只是看不惯家里的人被欺负而已,你毕竟是争争和小月牙的阿姨,我这是为他们两个动手。”
黎晚愉“”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你也赶紧回家吃饭吧,表爷爷还在家等着你呢,开车小心点。”
黎晚愉转过身,走向不远处的一辆车。
江择一落在大衣口袋里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出咯咯的声音,强忍着没有转过身去,良久,才打开车门上车离开。
黎晚愉一回到星月湾,听说爸妈要回乡下,便去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和他们一起走。
布桐坐在餐桌前,双手托着下巴,看了看江择一面无表情吃饭的样子,一猜就知道自己的钢筋直男表哥没借着这次机会拿下黎晚愉,失望地摇了摇头,起身去了黎晚愉的房间。
“晚愉,你收拾那么多东西干嘛呀?”布桐敲门走了进去,“过完年你就回来了,就几天功夫而已,你这是准备搬家呢?”
黎晚愉猛地从自己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往行李箱里塞着夏天的衣服。
“我脑子不够用了。”黎晚愉尴尬地笑了笑,把衣服重新放回到衣柜里。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刚刚跟择一发生什么事了?”布桐问道。
“没发生什么事,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正拿电棍折磨楼星宇呢,我怕出事,就把他劝了回来,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布桐点点头,“晚愉,我知道你心里很乱,但是我还是想说,择一还算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