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我知道你从小缺乏家的温暖，苦了你了，”布老爷子心疼地摇摇头，“也罢，你留下触景生情反而不好，一会儿我叫人给你装点好吃的，你带回去吃。”

“谢谢太爷爷。”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跟着月牙叫我一声太爷爷，就不要跟我这么客气了。”

“……”

……

顾清默很有分寸，没有多打扰，没吃午饭就告辞离开了。

厉星辰穿上外套送他出门，开口道，“默默，就算不吃年夜饭的话，你也可以吃了午饭再走的。”

顾清默笑笑，“不用了，其实你们家的氛围，每天都一样，就算是平时，也有过年的气氛，所以我还是走吧，就像太爷爷说的，触景生情。”

“默默，你可以找个朋友，或者是属下陪你啊，我看你身边经常跟着个男人，应该是你的助理吧？有人陪你说说话的话，不至于太孤单，不是吗？”

“要找个人陪我很容易，可是月牙，我不愿意让别人陪我。”顾清默的穿衣风格很像厉景琛，一年到头基本上是白衬衫黑西装，冬天加件深色大衣，极少穿亮色系的衣服，所以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股清冷。

他看着面前娇美明艳的女孩，道，“我喜欢孤独，这种孤独，会让我更加冷静和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现在拥有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为了得到想要的，可以做出多大的努力。”

厉星辰听得有点懵，但心里总感觉怪怪的，“默默，我觉得你变了很多。”

“哦？”顾清默问道，“哪里变了？”

“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你只是高冷一些，不爱搭理别人，也比同龄人要成熟一些，但那种成熟，是有上限的，我能看透你，而现在……我觉得我看不透你了，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让我觉得你离我已经很遥远了。”

“月牙，我怎么可能离你遥远，我……”顾清默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轻描淡写的道，“我们生活的环境不一样了，有距离感也是正常的，进去吧，你在这送我这么久，我怕争哥会误会。”

厉星辰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考虑严争的感受，道，“他失忆了，只是觉得我是他女朋友，应该对我亲近些，可是对我的感情他都不记得了，未必会介意这些，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想起来的，你赶紧回去吧，挺冷的。”

“好，你先进屋，我再上车。”

“那再见，谢谢你给我太爷爷的礼物。”厉星辰朝着他挥了挥手，很快进了屋。

顾清默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却透着一种诡谲。

“啪嗒”一声。

楼上房间里，萧愈手里的望远镜掉在地上，慌张的道，“争争，你快过来看！默默他好吓人！”

“怎么了？”严争放下手里的书走上前，捡起地上的望远镜看了看，只看见顾清默的车扬长而去，“默默走了，哪里吓人了？”

“刚刚，他的表情特别吓人，很像电视里的坏人！”萧愈认真地形容道。

“舅舅，这里是我们自己家，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你不要害怕。”

“那如果离开家呢？”

“离开家，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萧愈这才放下心来，“争争，你真好，可默默是我们的朋友，为什么会这么吓人呢？”

严争跟他解释不了那么多，只是望着窗外，轻笑道，“人是会变的，尤其是一个有欲望的人，谁也不能保证，他会变得多丧心病狂……”

……

春节假期很快过完，厉星辰没急着回学校，因为严争要回军区上班了。

他现在失忆，也不知道能不能正常工作，但回去上班的事情，是厉景琛提出的。

厉景琛发了话，自然不会有人反对，严争很快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