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挖水渠,范秀安痴长三十余岁,还是头回看到对种田这般重视的武夫,就是他打过交道的那些县爷里,也没高进这般的。
“非议便非议吧,高某也不在乎旁人怎么看,只是我治下的百姓总不能叫他们饿肚子干白工。”
高进知道自己的做法放在范秀安这等人眼里,怕是会被他们当成傻子。
“高老弟仁德宽厚,这河口堡的百姓倒是有福了!”
范秀安看着说话时神情淡然,不似作伪的高进,也只能把高进当成那种“不自量力,心怀百姓!”的傻子了。
“不过高老弟,有句话我还是得说,升米恩斗米仇,如今你这般优待治下百姓,只怕日后叫他们做事干活,处处都得花钱,吃也得吃好的,却是容易养出一群刁民出来。”
“我手上还压了批三年的陈粮……没有发霉,正合适给这些青壮……”
听着范秀安的话,高进没有辩驳什么,大家观念不同,在这个时代官府压榨百姓似乎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就是范秀安这样的商贾也不能免俗。可是高进却是知道的,后世的xx战役,说是群众百姓用小轮车推出来的,但是百姓们之所以踊跃支前,可不仅仅是因为分了土地,而是实打实能拿到比在家干活更多的工钱,而不是被拉去当白工。
“范兄说得是。”
高进应了下来,范秀安要脱手那批陈粮,他也不会驳了范秀安的面子,只要没有发霉,也是能吃的,就是用来喂牲口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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