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木兰的刀势这般迅猛,连忙挥刀格挡,可他挥刀上撩后,却只觉得刀上一空,并没有招架到实处,而这时候木兰已经变招闪步,人到了陈武左侧,雁翎刀也从穿胸式顺势化作推膛式,横斩向陈武胸膛,骇得陈武脚步疾退。
范秀安练过武,不过他没什么天赋,但是常年练习,眼力并不差,看到木兰自先攻后始终压着陈武,就知道这一场比试木兰赢定了。
马队的武士们看着木兰使得雁翎刀又贼又毒,也忍不住喊起好来,这马队里多是绿林道上好汉或是军户里的逃卒,大家都是懂武艺的,木兰的招式看着是花法,实则是身法步法过人,硬是将那最简单实在的招式使得如穿花蝴蝶般叫人目不暇接。
穿心、推膛、斩臂、截腕、削喉,木兰一连串刀式使出来,身法步伐轻灵狠毒,运刀于实处则迅猛如雷,到最后陈武被她逼得手忙脚乱,连续挥刀格挡没几次落到实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雁翎刀最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股自刀锋上透出的寒气刺得他咽喉生疼。
原本就面赤的陈武脸上更是涨成了血色,他没想到自己会输,更没想到自己会输的这么快,而且全无还手之力,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他才发现自己先前错了,面对这高家娘子,他得持刀强攻抢了先手才有胜算。
“陈统领,怎么样?”
范秀安笑眯眯地踱着步子到了陈武身边,他对陈武有救命之恩,陈武对他也忠心耿耿,只是其人向来太过自傲,这回败给他这弟妹,想来能有些长进。
“老爷,陈武败了。”
陈武看着范秀安,脸上的血色退去,咬着牙说道,然后他抱刀朝回刀入鞘的木兰道,“我陈武愿赌服输,愿听高娘子号令,接下来您让咱们往东,咱们绝不敢往西。”
围观的马队武士们没人做声,任谁刚才看了木兰那凶残暴烈的刀法,都没把握挡下来,更何况陈武这位统领都输了,他们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愿听高娘子号令!”
马队众人很快都高呼了起来,对他们这些武人来说,强者为尊,这高家娘子既然比他们都强,那听她号令也没什么丢人的。
“弟妹,你这刀法可俊得狠,这招式虽是刘家刀的路数,但是自成一家,不知道可是得了哪位刀法大家的真传。”
大明军中的刀法,最出名的莫过于刘将军刀,这位刘将军是浙江山阴将军刘云峰,他教习的刀法以实用为主,学者众多,是当时兵营里的著名实战刀法,后来浙兵入高丽抗倭,这刀法也在九边传开。
比起戚爷爷的辛酉刀法,刘家刀势法单调、难看、还曾被那些江湖人笑其不像刀法,可招式简单狠毒,动辄便是伤残致命,招招夺人性命,但是木兰用这刘家刀时,招还是那些招,可是却截然不同,那刀招使得又贼又毒还不难看,反倒是炫美如画,叫人目不转睛。
范秀安手下除了马队,绥德州老家还有看家护院的家丁,聘请名师训练,木兰的刀法倒是叫他想起了曾经请到过的那位武学泰斗,两人的刀路相似,只是木兰使出来多了几分轻灵。
“以前阿大在的时候,有段时间请了位程教师教老爷武艺,我也学了些。”
木兰见范秀安问得认真,不由回答道,那位程教师让她印象深刻,因为那位程教师只教了老爷三个月不到便离开了,而且这位程教师,马战步战,弓马刀枪无有不通的,而且也是她自打记事以来,唯一能在比试里赢下高伯、阿大和陈叔的。
只是七八年过去,要不是范秀安询问,她都快想不起这位程教师来。
“想不到高娘子竟然是程师的高足,我败得不冤!”
陈武在边上听着这番对话,如何不知道木兰口中那位程教师不就是老爷花重金聘请的那位程宗猷大侠,只可惜他当时并未被这位程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