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二哥又是不按常理出牌,可众人当面,他不好反驳,只能应声领命而去,倒是留下的王斗满脸兴奋,“二哥,我就知道你……”
“把他们领头的都给我叫过来。”
堵不如疏,高进自然可以强压下这场械斗,可双方彼此心里压着火气,以后迟早还是要出事,倒不如索性一次性解决了。
很快两边的头面人物到了,高进看着面前八个青年,很是直接地道,“我也是浙兵子弟出身,小时候堡寨里的本地军户子弟总想欺负我,后来叫我打服气了,便再也没那些破事。”
高进的话叫那三个浙兵子弟脸上一喜,而另外五个军户子弟则是面色难看。
“咱们都是军户子弟出身,道理这种东西,我跟你们讲了你们也未必听得进去,所以还是看谁的拳头更大,我给你们个机会分个高下,省得你们心里藏了怨气。”
“只是我话说在前头,等会比武场上打完,这事情便算揭过去了,若是入我军中,还敢因为这等破事械斗,便休怪我军法无情。”
高进看着八人沉声说道,那五个本地军户子弟就算有些不忿,可这时候也是抱拳道,“谨遵令。”
“你们五个,有些话我说与你们听,你们觉得有道理,打完了自告诉其他人,叫他们自个也想想,是不是我说的理。”
“还请大人指教?”
“咱们这些边地军户,本就是来自天南海北,山东两河湖广江南,哪里的人都有,你们那一百多号人里,有几个是正宗的陕西本地军户,还不都和咱们这些浙兵子弟一样,都是几代前落户下来的。”
“当年戚爷爷威震蓟辽,遭人妒忌,有人说浙兵到了地方会抢了本地军户们的功劳,可是你们就没想过,这功劳本就是战场上凭手里的刀枪杀出来的,难不成鞑子会因为你是浙兵就引颈受戮不成。”
“从我祖父落户河口堡,我高家四代都在这神木卫,你们说我算不算是外人。”
高进的话谈不上有什么大道理,可那五个本地军户子弟却都是听进去了,说起来他们排挤浙兵子弟也真就是习惯使然了,长辈们都说浙兵们是外人,是来和他们抢食的,他们也就都信了,却从来没去想过这里面的为什么。
这番话说完,那五个本地军户子弟离开后,高进喊住那三个靖边堡的浙兵子弟道,“回去告诉兄弟们,待会下手的时候轻点,论群战这大明朝哪里的官兵都不及咱们浙兵的。”
“是,高爷。”
那三个浙兵子弟听了高进的话,并没有因为高进要他们手下留情而感到不忿,反倒是觉得高进是真把他们这些浙兵子弟当自己人看的。
很快,陈升便领着队士兵,带了车木棍过来,又用石灰粉直接在前营画了大圈。
待棍子都发下去后,高进自高声朝两边的良家子道,“你们各自列队,出圈了便不能再进场,最后哪一方全数出圈便算输。”
看着两边拿了棍子后摩拳擦掌的样子,陈升忍不住道,“二哥,这样真没问题么?”
“怕什么,这些木棍抽不死人,咱们正好看看这些浙兵子弟的成色如何?”
高进盯着上场后,赫然摆了六个鸳鸯阵小队的浙兵子弟,口中说道,心里面则是暗道自己怎么忘了这九边的浙兵子弟,当年戚家军加上入朝抗倭的浙兵,足有好几万户分布在九边,要知道这些人才是最好的兵员。
朔方五营里,中垒、步兵、射声三营,最适合这些浙兵子弟,只要都如眼前这靖边堡的浙兵子弟水平,最多半年就可以迅速成军,形成战斗力。
看着开打后,从头到尾都撵着对面那些本地军户子弟们乱糟糟的阵型,就像是老子抽儿子一样,把他们给打出了圈外,赢得十分干脆利落后,高进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