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真正的生死大敌,不能尽得蒙古各部的人力物力,他们是无法彻底击败大明入主中原的。
只是黑还勃烈的这份野心只能深埋心底里,自己的父亲,大金国的皇帝如今满脑子想的还是要夺取辽东,向大明复仇,将汉人贬为最低贱的奴隶。
大殿里,随着努尔哈赤亲自取肉分赐诸子,气氛很快变得热烈起来,五大臣年事已高,虽然依旧和他一般还能上阵厮杀,可努尔哈赤清楚,今后大金国靠的还是他这些长大成人的儿子们。
黑还勃烈和其他兄弟们喝着酒吃着肉,很快便忘却了平时的不快,马上就是大金国立国的第三年,大金如日初生,而南方的大明却垂垂老矣,他们女真人终将饮马黄河,入主中原的。
喝得酩酊大醉的黑海勃烈直到半夜才回到自己的家中,当他被下人们扶到书房时,他已然睁开了眼睛,瞧不出半分醉意。
“去喊范先生来见我。”
自从知道草原上出了朔方军这样的势力后,黑还勃烈便有股紧迫感,那个高都护能以汉人之身征服草原,让蒙古各部勇士为他所用,他们大金国难道不该多招揽大明的读书人为大金国出谋划策,只可惜父亲向来看不起那些大明的读书人,以为无用,反倒是将那些来投奔的读书人贬为家奴。
不多时,一名头皮发青,已然剃发做了金钱鼠尾的年轻汉人便被带到了书房。
“范文程拜见贝勒爷。”
“范先生不必多礼。”
黑还勃烈一把扶住范文程,让下人给这位年轻的书生搬了把椅子,“范先生,我有件事正好要和你商量下。”
范文程满脸激动,他和兄长主动投奔大金国,为的不就是能一展胸中所学,只可惜皇上不喜他们这些读书人,不过如今他受这位四贝勒赏识也是一样,而且四贝勒有龙凤之表,又能礼贤下士,他日必定能继承大统,自己便是潜邸的从龙旧臣,日后范家必定因他而光宗耀祖。
仔细听着四贝勒所讲,范文程脸上神情不住变化,他半个月前被四贝勒接入府邸,成了四贝勒的谋士,最近几日一直都和张家口的范家商队交割货物,也正好听到些不寻常的消息。
“贝勒爷,那位高都护,小人也有所耳闻,正好最近辽东和大同都出了桩相同的怪事。”
“什么怪事?”
“贝勒爷以为这大同和辽东的明军如何?”
“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黑还勃烈面露骄色道,说大明官兵是土鸡瓦狗都抬举了他们,去岁父亲带他们攻打抚顺等地,那些大明官兵简直就是一触即溃,毫无半点勇气可言。
“那贝勒爷可知道,大同镇和辽东镇前不久居然向大明朝廷报功,蒙古寇边,前者杀割首级三千,后者杀割首级五千。”
“这些明国将领胆子倒是够大,这般虚报战功,也不怕他们的皇帝砍了他们的脑袋。”
黑还勃烈不由大笑起来,大同和辽东的明军是什么德性,他还不清楚,龟缩在坚城内,被蒙古人抄掠四周乡镇只当没看见,他们平时杀割十几颗首级就算大功了,还杀割三千和五千,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贝勒爷,这大同镇的三千颗首级可是货真价实的敖汉部兵马,就连他们的首领小歹青都被摘了脑袋,范家商队是亲自去清点过那些人头的。”
见范文程说得认真,黑还勃烈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这敖汉部分明是朔方军所灭,怎么突然成……”自语到一半,黑还勃烈猛地明白过来。
“贝勒爷所料不差,这高都护将他灭掉的敖汉部首级都卖给了大同镇的边军,想来辽东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形。”
范文程这时候自笑起来,“贝勒爷,要在大明朝廷那里构陷这位高都护不难,不过眼下不是什么好时机,大同镇和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