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用哭腔喊出来的,却还克制着自己想要伸出的双手,想要迈出追上来的脚步。
而我和白祈则被男子扛在了肩膀上,距离她越来越远。
那人抱着我们,向着所有人朝拜的,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不曾说一句话,也始终低着头,不敢去看被他丢下的女人,也不敢去看那被朝拜之物的模样。
但我却不是这样,那时的我,就趴在他的肩膀上,嘶吼着,挣脱着,叫着妈妈的同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大手将我的母亲和附近的所有人都覆盖住。
在巨大的手掌覆盖下的一瞬间,我看到她在哭啊,她在捂着嘴巴,不舍的,可能还有些后悔的哭啊。
她根本不想离开我们的,她是带着怎样的决意,要留在那里的呢?
片刻后,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呜呜啊啊啊!”我喉咙里发出毫无意义的痛苦吼叫,挥出弱小无力的拳头,试图抓住那张正在缓缓收回的巨大手掌。
城市的火光在我的眼中仿佛将世界都烧干净了,但我依然抬起头,看向了海港之外数百米,那尊巨大的身影。
从此,深深的刻进了我的灵魂,和我每一夜的梦境中。
在海的尽头,高达数百米的巨影贴近天际,宽阔的身体,雾霭中仿佛穿着深色的袈裟,双手结印,眼睛于黑夜中仿佛两轮挂在天空的月亮。
那是一只···巨大的菩萨。
“我一定要···杀了你!你是神明也好,魔鬼也罢!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自己的罪该万死!啊啊啊!”我狰狞,嘶哑的咆哮。
那时候的我很小,但杀意和对某样东西的恨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纯粹。
猛地,周望景睁开了眼睛,病床旁的白祈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又做噩梦了吗,还是那个梦?”白祈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递给周望景,周望景想去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绷带绑了起来,上面的石膏应该是打了有一阵子了。
周望景艰难的坐起身,低头喝了一口水的同时,看向四周的布置。
毫无疑问,这是一间医院的病房,只不过似乎因为他接触过sc053比较特殊的原因,这间病房就只有他一个人。
“我睡了多久了。”周望景试着动了动身体,虽然全身上下都打上了石膏,但除了那难忍的火烧般的痛痒感以外,四肢似乎都可以使唤的动了。
当然,虽然并不感到饿,吊瓶上的数量编号告诉他,自己应该是很久都没吃东西了,都是靠静脉注射维持的身体基本营养和能量。
“十五天,医生说你今天会醒,警局的笔录做完,再打几天营养液和处方药剂就可以出院了。”白祈接过周望景喝完了的瓷器杯,擦干净放回背包里放好。
这家伙平时的时候还有点洁癖,她和周望景的杯子都是随身携带的,没想到现在已经发展到连医院的一次性杯子都不愿意碰了。
周望景不由的想起了过去一起住的种种经历,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周望景忽然对白祈认真的说,有些自责。
他明明那样答应她一定会回到她身边的,但是当时那种情况却差点就人无了。
他想起了女孩儿最后追着他的担架的模样,心中的愧疚更甚。
听到男孩儿道歉的白祈一愣,一时间沉默了。
在她的内心,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因为是她没有保护好他,让他一个人置身于那样的险境。
“不对,阿望,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最后,她舒展笑容,呲牙笑道“谢谢你,回到了我的身边。”
女孩儿的笑很好看,真的很好看,以至于周望景晃神了一瞬。
回过神周望景给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