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从西郊心事重重往回走,坐在马车里透过竹帘看着这依旧热闹的上京城。
车马喧嚣,行人如龙,皇后娘娘过世带来的哀戚除了最亲近的亲人,再也不会有人为她伤心,也不会怀念。
看着街上的人行人往来穿梭,脸上带着各式各样的神情,傅元令靠在软枕上慢慢的闭上眼睛。
娘娘给她留下的东西她看了,看过之后接连几日都没睡好。
她不知道娘娘为什么将这样的东西给她而不是给了肖九岐,所以当时她手忙脚乱的将锦盒藏到最安全最隐秘的地方。
现在想起来,心口还“砰砰”直跳。
更让她心惊的是,陛下居然会将这样的东西给了皇后娘娘,娘娘临终都没有用上,陛下只怕已经知道这东西在谁手里。
不是肖九岐必然是她。
可是陛下似乎忘了这件事情,问都没问过一句,每次傅元令去拜见陛下,陛下看她的眼神如旧,似乎并未因此事有什么不同。
这就让她更不安了。
握着这样一个大杀器,傅元令是心惊胆战,恨不能自己立刻失忆,将此事忘得干干净净。
回了王府肖九岐还没有回来,自从立了储君之后,太子就经常给肖九岐派差事,不知道是不是用的顺手,反正一月里倒是有大半月在忙。
傅元令一进门,沈嬷嬷就迎了上来,笑着说道“王妃您回来了。”
傅元令点点头,“今日府里可有什么事情?”
“别的事情倒是没有,只有太子妃给您送来张请帖。”沈嬷嬷躬身说道。
傅元令有些意外,抬脚进了门,让沈嬷嬷把请帖拿来一看,才知道是东宫要设宴。
傅元令知道徐秀宁可不是爱摆宴会的人,现在非年非节的忽然要设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对劲。
“送信的人是谁?可留了什么话?”傅元令看着沈嬷嬷问道。
“来送信得是太子妃身边的清荷,留下话说让您那日早些过去,其他的就什么都没说。”沈嬷嬷轻声说道。
傅元令就看着沈嬷嬷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小郡主呢?”
“樊夫人今日要作画,小郡主被樊夫人叫了去。”沈嬷嬷笑着说道。
傅元令就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嬷嬷不用跟着去了,你跟窦妈妈正好去库房看看挑一件给太子妃的礼物,回头我看看。”
沈嬷嬷就答应下来,笑着说道“窦妈妈今儿个还念叨小世子,旬休要到了,小世子该回家了。”
傅元令也想儿子了,皇帝不讲究,霸着人家的儿子不撒手,偏他们夫妻还要不回来,叹气。
想起快回来的儿子傅元令也高兴,还有肖翼,就跟沈嬷嬷说道“正好趁他们回来把夏日的衣裳给量了好做出来,等那天让绣坊的人提前来等着。”
不止做衣裳还要做鞋,这个年纪的孩子费衣裳更费鞋。
沈嬷嬷一一记下来,送走了王妃就去找窦妈妈。
傅元令带着梨花跟跟桂花往樊夫人那边去,路过家学进去瞅了一眼,一屋子的孩子正学的认真,她看了一会儿就悄悄地退了出来。
从家学这边绕过去,就到了樊夫人那里。
进门看就到女儿脸上衣裳上全是红红绿绿五颜六色的颜料,院子里大大的桌子上摆着一张张画纸,远了看一眼挺有意境,走近一瞧惨不忍睹。
看着傅元令的神色,樊夫人笑着说道“你嫌弃什么?小孩子小的时候学的不是作画的本事,得先学配色,我瞧着熙玥挺有天赋,你看这颜色搭配的多好。”
是挺好,花里胡哨的,不知道还以为染料缸子倒了。
“娘!”熙玥看到母亲高兴扑楞着小身板就扑了过来,傅元令还没张口,就被小丫头抱了个满怀。
这下好了,自己也是歪倒得染料缸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