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是跨年,樊德恩想着好几天没见到盛多多,打算趁这个还不错的时间点去找她。
然而坏就坏在盛多多没空见他。
老俩口再次不打招呼地来了上海,盛多多白天工作的时候他们出去自己玩,等闺女下午下班又一家人出去遛弯,生活还是很惬意的。
因为前几年外滩那件事,上海的跨年活动其实没多少,但还是哪哪儿都人多,盛多多接到樊德恩电话的时候正捏着号码纸坐在餐厅外等位。
离谱的是前面还有八十多桌,按照这个进度等下去,保守估计他们一家三口能在十点钟吃上晚饭。
两位长辈多留了个心眼,还跑去隔壁几家餐厅领了号,都用手机排着队,等到时候哪家先排上就去吃哪家,盛多多自然没有异议。
——她有家人陪着,他理所当然就成了局外人。
樊德恩叹了口气,打算今晚就在战队训练基地和比赛录像一起跨年的时候,自家亲妈打电话来了,催他回家跨年。
本想以工作太忙为借口拒绝,但转念一想觉得得有人陪着才有新年的氛围,樊德恩还是牵着旺财去了停车场,准备回自己家找自己妈。
做家长的总是能看出孩子的情绪变化。
所以樊德恩回家之后就被爸爸拉去了书房,在被问到最近是不是碰到了工作上的棘手问题时,樊德恩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撒谎,干脆就都说了。
他向来没办法在家人面前藏住什么事。
在妈妈面前都还好,但是在爸爸面前做不到。他从小到大都觉得不应该给本就很辛苦的妈妈再带去什么心理负担,所以更愿意在爸爸面前倒苦水,而把快乐开心的事情分享给妈妈。
当然了,也不止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总是会在烦躁的时候想起盛多多。
最近他自己也觉得和她的关系很尴尬,他想试着往前一步把关系挑明,但是盛多多似乎不仅不愿意前进,甚至还有打算后退的迹象。
这个认知让他很是慌张和不安,甚至花了好些时间深刻反省自己这段时间有没有做错的地方。
中年男人听完儿子的苦恼倾诉之后,沉默一阵,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或许你有没有想过,盛多多说的是正确的呢?”
“不。”樊德恩否认得干脆。“我真的踢到铁板了。”
“理由?”
“方方面面吧……情绪总是跟着她跑,脑子里也动不动就想她。我们最开始认识确实是因为旺财,但是后面我对她的感觉确实不是因为她对旺财的照顾或者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是因为她这个人,很纯粹。”
“你把这些和她说过吗?”
“还没有,那个时候可能还没组织好语言。”
看着儿子有些沮丧地垂着脑袋,樊先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感情只有建立在双方都愿意为之付出的基础上才能长久而坚定。”
“我不知道她的想法。”
“想知道就肯定会有可以知道的办法。”
樊德恩再次沉默。
半晌,他还是举起白旗“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很容易困扰我,让我没有办法冷静理智地思考了,我觉得我可能要等到能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再和她好好谈谈。”
“是第一次吗?”
樊德恩并没有听明白爸爸的问题究竟有何含义“什么?”
“是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受控吗?”
他又沉默了。
很不愿承认的是,这确实是第一次。
还在读书的时候就被收进队里,那会儿战队对队员们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自由,连通讯设备都管得很严,所以他自然没什么机会对谁心动。
之后虽然队里取消了军事化管理,但他依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过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