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口气。
程榭之又无辜地开口了:“我又不是脑子有毛病,看不惯有人喜欢我自己。姬琅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也没有要杀他。”他觉得系统对他的误解真是太大了。
系统有点僵硬地继续说:“你对姬琅,完全是因为觉得他喜欢你这件事很有趣吗?”所以程榭之才没有抗拒姬琅的亲密,那只是体验“喜欢”的一个环节。
宿主居然比它以为的还没心没肺!系统有点自闭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系统见程榭之不回答,想了想又抛出一个问题,“在体验过“喜欢”之后。”
说书先生的声音仍然在继续,程榭之支颌转开目光。
“就觉得,人间情爱,也不过如此。”
“如果您能一直保持这个想法也挺好的。”系统最后道。
……
夜凉如水。
晚风卷起柔软锦幔的一角,凤清寒从睡梦中惊醒,守夜的宫人不知何时都已经睡着了,殿内闪烁着微弱的烛光,四周安静得有些可怕。
她心底不由得生出几分慌张害怕。
窗户边坐着一个人。烛光将他的剪影拉长,凤清寒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才发现那人手里拿着一枝桃花。分明已经过去了桃花盛开的季节,怎么还会有桃花?!她心下微骇,正要仔细再看一番,却见那人转过头来,露出昳丽绝伦的一张脸。
凤清寒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程榭之!”
程榭之听到自己的名字,微微一笑,将那株桃花别在窗户的缝隙之间,
有月华自窗外流进,铺开满地霜雪。
凤清寒已经慌忙叫了起来:“来人!来人!”
但是没有人应声,四周安静地犹如死寂。
程榭之轻笑了一声,慢声道:“凤姑娘,好久不见。”
他口吻闲闲如说一段趣闻逸事,但在凤清寒耳中听来全然不是这样。她攥紧了身边的锦被,分明已经入夏,但有种寒意自心底升起:“你知道了是不是?你是来杀我的是不是?”
程榭之长眉一挑。
凤清寒却已经笃定了自己的判断,喃喃着继续说:“可是不是我想害你啊。我也没有办法,我本来和你无冤无仇的。是齐王找到了我,他逼问我,我才说要和你一同离开齐王都……”
她有点语无伦次,“是他逼迫我透露你的行踪,我也没有办法,不然他会杀了我。”
她本来不愿意得罪程榭之,毕竟他一眼就可以看出自己是穿越而来,又在齐王寿宴上展露了令人惊叹的本事,但是在这个王权至上的时代,她也只能暂时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凤清寒觉得她完全就是被无辜连累的那个。
程榭之笑了笑,觉得凤清寒的说辞真是有趣:“那西海侯世子也逼迫你和他合作了?”
凤清寒呐呐失声。西海侯世子当然没有逼迫她,只是她觉得既然反正要背叛程榭之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保证清除后患,她那时又恰好听到了西海侯世子想对程榭之下手,就鬼迷心窍,和他合作了。
可是这种理由她绝不能告诉程榭之。
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
程榭之从她欲言又止的神情里看出了几分端倪,有点猜到她是怎么想的了。他唇边笑意略略又深了一些:“那你又为什么,要散布我是妖孽的谣言呢?”
凤清寒脸色惨白,没想到他连这个也知道了,不由得攥紧手心:“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而已。我的夫君志在天下,我作为他的妻子,当然要尽我所能,为他扫清障碍。”
她在梦境里看见了程榭之是如何从籍籍无名到名重天下的,知道他能力非凡,更加不想让他和姬琅联手,阻碍司空明遥夺得天下。因此她设下这一个局,试图以流言蜚语来讨伐程榭之,让程榭之与姬琅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