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给我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身份。那么我做再多准备也没有用。”程榭之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嘲讽。
系统委委屈屈地滚到角落,再一次开始排查原因。
程榭之垂眼,腕骨上套着的鲜红珠串如血,鲜艳夺目。他无声地呼出一口气,还是没有去碰手腕上的珠子。
……
在程榭之几乎要忘记,他还坑蒙拐骗过来燕琅一个道歉礼物的时候,年轻的帝王处理完奏折,突然开口:“我找钦天监算过日子了,下个月初八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大吉日。我们那天成婚好不好?”
他征询着程榭之的意见。
程榭之见证过不少隆重的婚礼现场,但是这是第一次轮到他自己。青年几不可察地动作一僵,随后若无其事轻快地回应:“好啊,我都可以。”
他看似不在意地说着,缓慢攥紧一片滑落的衣袖,悄悄拭去手心里的汗珠,表面风轻云淡,不放在心上般。
燕琅将礼部拟订的大婚流程递给他:“我已经去掉了一些繁琐的流程,你若是还有不喜欢的就划掉。”他知道程榭之并不是很喜欢这些繁琐的礼仪规矩,也将大婚仪式一再精简。
礼部从未碰到过皇帝同男子成婚且昭告天下的事情,忙活了三天才终于敲定一个大致的流程,尤其是这位帝王特意对礼部尚书强调,他不是立后,而是成婚。让礼部尚书更是额头抹了一把冷汗。
虽然听上去是两个差不多的说法,但是从皇帝口中说出来,那就大有文章。让整个礼部都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好在程榭之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礼部尚书才勉强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礼部尚书自然知晓燕琅对这场婚事的看重,杀伐果断的帝王难得在朝堂上没有直接将反对娶男后的臣子处决,而是采用更加迂回温和的手腕,让迂腐的老臣闭嘴。或许是燕琅不想他的大婚有任何不完满的地方。
也因此,不少大臣都觉得燕琅要和程榭之成婚其实反而是件好事。至少在程榭之面前,燕琅的脾气闻所未闻地好。阴差阳错地,这桩婚事也反而成为了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程榭之接过来扫了眼大致流程,他对古代帝王大婚的仪式完全不熟悉,也不清楚燕琅精简了什么流程。他镇定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燕琅笑容淡而轻:“我给你的赔罪礼物准备好了。”
程榭之闻言,长眉一挑,心底那根微微绷紧的长弦也稍稍一松,重新恢复往常的镇定:“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
“今天晚上。”
……
入夜时分,华灯初上。
程榭之摇着一柄玉骨扇,和燕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帝王大婚,普天同庆,帝京一个月不设宵禁,东西各坊张灯结彩,火树银花,鱼龙游走,彩带丝绦在月色下飘扬。
这是盛世的热闹。
程榭之的手腕被身后人紧紧抓在手中,他默认了这个亲密的姿态,从摊子上提起一盏花灯看了看:“我的礼物呢?”
一枝盛开的桃花从旁边斜斜递过来,花枝摇曳,一簇一簇地盛开如堆雪。程榭之伸手去接:“已经不是春天了,哪儿来的桃花?”
讲究万物自然生长的时代,按理说不该出现这样一枝违背季节规律的桃花。
燕琅故意装作没有听懂他的话:“从树上摘的。”
“哪儿的树?”两句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热闹的人群,来到一座石桥边。燕琅低声笑了笑,煌煌明亮的灯火映得他眉眼温柔,他示意程榭之朝河的对岸看过去,一树灼灼桃花照水,如烟似梦,不远处深沉夜幕上有烟花徒然炸开,五光十色刹那滑落,落入那一树桃花瓣上。
程榭之的神情一怔。
系统兴高彩烈地插话:“我知道这颗桃花树是怎么在这个季节开花的!”
程榭之笑起